姜淑寧深深呼吸,在病床邊坐下來,掀開被子要查看他的傷口,被傅云深按住了手。
“否則什么?”他追問。
“傅云深,這就是你忽然間愿意一直住在醫院里的理由,是吧?”姜淑寧冷笑,“你想干什么?跟那女人重溫舊夢嗎?我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想都別想!”
他也笑了,一點冷,一點嘲諷:“媽,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換個新的伎倆?動不動以死相挾,有意思嗎?”
“你……”姜淑寧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她揉著劇烈跳動的太陽穴。
傅云深見她臉色蒼白,看了眼窗外,天才蒙蒙亮,她此刻一臉倦容地出現在病房里,想必是從外地連夜趕過來的,他放緩了語氣:“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頭痛加劇,姜淑寧也沒有心思再跟他爭吵,她站起來,疲憊地說:“我下午再來看你。”
她走到門口,傅云深忽又開口,聲音平靜,卻隱含著真切的警告:“媽,別動她,這是我的底線。”
她頓住腳步,雙手緩緩握成拳,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她沒有回頭,走了出去。
“云深!”
朱舊猛地從沙發上坐起,她掩著胸口,慢慢平復著氣喘。天光大亮,陽光從玻璃窗外投射進來,正照在她的身上。
桌子上的手機不停在響。
她伸手蓋住眼睛,深深呼吸,想起驚醒前看見的那可怕一幕。
原來是夢,幸好是夢。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來,她起身,接起電話,是警察局打來的。
她去洗手間洗了個臉,換掉白大褂,然后出門。
警局里。
朱舊看著對面的男人,他應該是一夜未睡,眼睛里充斥著紅血絲,頭發亂糟糟的,神色憔悴。
蒙蒙父親雙手緊緊交握著,過了很久,才訥訥地問:“他……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