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色厲內(nèi)荏地嘶吼,可那聲音里明顯帶著顫抖。
十幾把鋼刀失去了章法,瘋狂地向著林辰可能出現(xiàn)的任何方位亂舞。
林辰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墨色的殘影。
他如同一個行走在刀鋒縫隙間的幽靈。
每一次閃爍,都閑庭信步。
每一次現(xiàn)身,都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噗嗤”聲。
每一次聲音之后,也必然有一名悍匪,眉心中劍,眼中帶著極致的驚愕與不解,悄無聲息地倒下。
他的動作,沒有一絲多余。
精準、高效、冷酷。
出劍,只攻眉心。
攻擊,必有一死。
這不再是戰(zhàn)斗。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帶著死亡藝術感的屠戮。
短短十幾個呼吸。
跟在趙獨眼身后的十幾個精銳悍匪,已盡數(shù)化為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血泊之中。
每個人,都保持著臨死前的姿勢,眉心處,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致命血洞。
土坡之上,獻血染紅了草地。
唯有林辰,依舊站在原地,黑衣勁裝,纖塵不染。
他手中的長劍,劍鋒依舊清亮如水,未曾沾染半點血腥。
仿佛,他從未動過。
整個戰(zhàn)場,徹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無論是正在浴血拼殺的寧杭士兵,還是悍不畏死的斷云幫匪徒,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著土坡上那神魔般的一幕。
那完全超越了他們認知極限的畫面,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靈魂沖擊。
神乎其技?
不!
這簡直是神鬼莫測!
趙獨眼胯下的戰(zhàn)馬,感受到了主人身上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懼,不安地刨著蹄子,連連打著響鼻。
豆大的汗珠,從趙獨眼的額角滾落。
他那只握著鬼頭大刀的手,正在劇烈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