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鋒冷笑一聲:“就憑你們?”
他側身避開短刀,反手抽出藏在袖中的銀針,“我倒想知道,是誰派你們來的?趙家?還是另有其人?”
無常的刀勢突然變快,刀風裹挾著寒氣,顯然是殺招。
陸鋒踏著八卦步疾退,銀針在空中劃出三道銀弧,精準點向對方胸前三大要穴。
這是他在獄中總結出的“鎖喉三針”,尋常高手中招后至少會癱軟半個時辰。
可黑衣人像是沒有痛覺,硬生生受了三針,短刀依舊直逼陸鋒咽喉:“冥府的事,不是你該打聽的。”
就在刀鋒即將觸及皮膚的瞬間,陸鋒突然矮身,手肘狠狠撞向對方小腹。
黑衣人悶哼一聲,短刀脫手飛出,陸鋒順勢奪過刀,反手架在他頸間:“說不說?”
黑衣人突然笑了,嘴角溢出黑血:“小子,您手里的山水畫,藏著能掀翻整個閩城的秘密?”
他的瞳孔漸漸渙散,“你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話未說完,黑衣人突然劇烈抽搐,七竅滲出黑血,竟是服毒自盡了。
陸鋒探向他懷中,只摸出半塊青銅碎片,上面的“冥”字只刻了一半,與襲擊老宅時留下的碎片恰好能拼合。
“這背后怎么越來越復雜了,到底還隱藏著什么呢……”
陸鋒捏著青銅碎片,指腹被邊緣割破,鮮血滴在碎片上,竟詭異地滲入紋路中,浮現出半個“兵”字。
當陸鋒休整一番之后,回到鑒古齋時,燕輕舞正在清點古籍。
“昨夜睡得好嗎?”她抬頭時,鬢角的碎發垂在臉頰,帶著剛睡醒的慵懶,“秦伯說您凌晨就出去了,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陸鋒避開她的目光,拿起一本《閩城志》:“去晨練而已。”
他翻開書頁,恰好看到關于二十年前軍火案的記載,文字旁有行極小的批注:“涉案人員皆遭不測,唯陸正國幸存。”
燕輕舞走到他身邊,指尖點在批注上:“我查過這件事,當年經手的軍官,三年內死了七個,都是‘意外’。”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極低,“我祖父說,那些軍火根本不是普通武器,而是某種實驗性裝備,背后牽扯著京都的大人物。”
“輕舞姐,”陸鋒突然開口,“如果有一天,我要對付的人,是你惹不起的存在,你會怎么辦?”
燕輕舞愣住了,隨即笑了起來,眼角的梨渦在晨光下格外清晰:“你忘了?我是陸風的未婚妻。”
“陸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轉身去沏茶,旗袍下擺掃過陸鋒的手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
陸鋒望著她的背影,突然有點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