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又詢問了幾個問題,陳平川都對答如流,令景帝龍顏大悅。
陳平川退下后,景帝甚至不等閱卷官們評定品階,便環視眾人,用不容置疑的語氣,直接宣布了最終的結果。
“陳平川的策論,鞭辟入里,深得朕心!朕意,當為今科狀元!”
魏忠見狀,臉色微變,急忙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勸道:“皇上,這……這不合規矩啊,殿試名次需由群臣合議,再呈您御覽欽點……”
“朕說的話,就是規矩!”有史以來第一次,景帝揮袖打斷了他,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強硬。
魏忠心中一凜,不敢再勸。
他躬身退下,眼角的余光瞥見龍椅上那個重新煥發神采的帝王,心里卻是一片惶恐。
他知道,這京城的天,要變了。
待服侍景帝地回宮歇息后,魏忠立刻轉身,腳步匆匆,直奔坤寧宮。
坤寧宮內,暖香浮動,鳳榻之上,雍容華貴、不怒自威的梁太后正由著宮女為她修剪指甲。
聽完魏忠的密報,她只是輕蔑地撇了撇嘴角,對著剛染上鳳仙花汁的指甲,輕輕吹了口氣。
“蠻子就是喂不飽的狗,多給幾根骨頭就安分了。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由他鬧去。”
她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語氣中透著不耐。
“本宮的萬壽慶典,內務府準備得如何了?告訴他們,一切都要用最好的,絕不能出半點差錯!”
然而,一旁侍立的國舅,當朝太尉梁越,卻緩緩皺起了眉頭。他比他這個只知享樂的妹妹,看得更遠,也更深。
景帝看好陳平川,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
說明那個傀儡皇帝,不甘心了,他想培養自己的勢力,想從他們梁家手中奪權!
“此人,必須詳查。”梁越目光陰冷,對旁邊的心腹侍衛命令。
次日,一份關于陳平川的詳細資料便擺在了他的案頭。
心腹壓低了聲音向梁越稟報:
“啟稟國公,此人乃廬州解元,與廬州富商張盛財關系密切,而且背后……似乎有秦王府的影子。據說,秦王曾親筆為他寫信,秦王府的昭華郡主,還曾贈他信物。”
“秦王!”
梁越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的玉扳指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秦王是景帝唯一的親弟弟,雖被調離權力中樞,但在軍中和民間威望極高,一直是他心頭最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