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親兵立刻遁入茫茫雨夜,但刺客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禿鷲部的蠻人趁機反抗,卻被如狼似虎的官兵砍瓜切菜般斬殺大半,只剩下幾個被當場打斷了手腳,活捉了下來。
……
次日,順城府衙。
商人的尸體,就擺在公堂中央。
邢彬搶先發(fā)難:“陳大人!你們也不小心了,這可是關鍵人證啊!現(xiàn)在可好,人一死線索全斷!你讓本官如何去查幕后真兇?你這是要將順城的安危,置于何地啊!”
梁坤站在一旁,也長嘆一聲,滿臉“痛心疾首”。
“陳大人,求功心切,梁某可以理解。但行事如此激進,打草驚蛇,反倒讓真正的賊人逍遙法外,可惜,可惜啊!”
兩人一唱一和,將一盆盆臟水,盡數(shù)潑向陳平川。
堂下的大小官員,看著陳平川,也是竊竊私語,神色各異。
陳平川站在尸體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充滿了失敗的懊惱。
“來人!”陳平川的聲音壓抑著怒火,咬牙切齒地吼道:“全城戒嚴!封鎖四門!挨家挨戶地給我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兇手給我找出來!”這番“無能狂怒”的表演,讓梁坤和邢彬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得意的笑容。
他們徹底放心。
這個陳平川,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從府衙回來,劉四海正在陳平川的屋子里,憂心忡忡地來回踱步。
“大人,那商人臨死前分明提到邢彬,可惜人沒保住,我們拿邢彬沒辦法!”
陳平川坐在桌案后,正用鑷子夾著那枚淬毒的短箭,在燭火上輕輕燒灼。
毒藥遇火,發(fā)出一股奇特的、淡淡的杏仁味。
他臉上,哪還有半分白天的懊惱。
“放心。”
陳平川將那枚燒得發(fā)黑的箭矢,輕輕放在桌上。
他冷冷一笑。
“狼一旦嘗過肉的滋味,就再也忘不掉了。他只會變得更加貪婪,很快,就會自己把脖子伸到我們的刀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