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保吞了吞口水,望向朗庭外,深深嘆了口氣,爬向了厚鐵板。
他跪在板子邊便不動了,眼睜睜看著方才潑上去的水已經開始結冰。
何楚云見他不動,還饒有趣味地催促,“快,上去試試。”
劉保一咬牙,跪著爬上了那潑滿了水的鐵板。
沒一會兒,他就感到自己的手幾乎要和板子融為一體。
他定睛一看,竟是那沾了水的板子結了冰,連帶著他貼在上面的手掌。
他剛想動一動將手拿起來,卻怎么也抬不起來。扯動間的疼痛幾乎要將他手掌撕裂般。
何楚云又道:“怎么,不暖和嘛?喜靈,再給他添兩桶水去。”
劉保聽了這話心驚得要崩出嘴巴,他扯著嗓子求饒,“小姐!求求小姐饒了奴才吧!奴才錯了!”
他沒想到一向和善的大小姐竟然也能想出這等折磨人的手段。
下人沒有得到小姐說饒人的命令,自然只得提了兩桶剛打的水澆在了鐵板上。
那冰水順著劉保跪趴的背一道一道流到了石板上。
半刻鐘,他的身上附上了一層薄冰。他連呼吸都快感覺不到了,更別提張口求情。
遠遠看去,像是誰家門口的小石獅子。
何楚云本不想動怒懲罰人的,奈何這劉保太過囂張,欺辱她的私奴不說,行竊偷盜欺上瞞下什么都做。
她看這么些年實在是對他們太好了。
雪來昨日昏倒,實在蹊蹺。按理來講,雪來那健壯的體格不應該那么容易就是倒下了。
她看得出雪來平日在珠玉閣過得并不好,總有人欺負他。
可他們不該站在她的頭上欺負人。他們將雪來欺負得病倒了,她找誰撒氣去。
何楚云見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府上又得雇長工。費事又費錢。
“好了,將他抬回去吧,煮些雪來的藥渣子給他。”
那些下人得了令立刻上前敲開了劉保身上的冰層,又端了些溫水將劉保的四肢從鐵板上解放下來,兩個人將他抬回了下人偏房。
自從來了這敏州城,祖父去世后,何楚云知道沒了倚靠,一改脾性,從不曾懲罰于誰。本是不想惹事,倒叫他們忘了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