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勤也越說越傷心,他不甘這個世上只有他一人記得錦哥兒,沒忍住落了兩滴淚,伸手擦著眼睛道:“錦哥兒走得好苦。”
何楚云回過頭看他,道:“你細說說。”她想聽聽,她的錦哥哥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寶勤見這位小姐的態度不似要懲罰他,便壯著膽子提起廣榮的事。
“錦哥兒是被那廣家公子害死的!!”
“廣榮!?”何楚云驚道。她沒想到這其中還牽扯到廣榮。
寶勤點點頭,“正是,說來還是為了度雨少爺。那日錦哥兒去廣家獻樂,廣榮拿了一壺酒要給度雨少爺喝,錦哥兒知道不對勁便攔下喝了,回到偏房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后來廣榮回來將奴遣回了吟湘坊。等錦哥兒再回來時,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他邊說邊泣,傷心十分。
何楚云呼吸都停了一瞬。
她就說為何那日何度雨來尋她,支支吾吾地要說什么卻沒說。
想來是在廣榮的宴上見到了錦奴。
寶勤繼續道:“錦哥兒傷得進氣多出氣少,是奴說了還沒赴何府大老爺的約呢!錦哥兒聽了才睜了眼睛。”
“奴本以為這事已經了了,哪成想十五那日赴約回來之后錦哥兒便引綢去了。”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那日她叫他親她,他說什么‘這次是真的不能了。’
他在廣榮那定是發生了難以承受的苦難。
何楚云一掌拍在塌邊的矮桌上,將桌上的燭臺震落下來。
她咬著后牙,眼睛微瞇,帶著冷意念道:“廣榮……”
寶勤被嚇得一顫,連忙叩了個頭。
何楚云咽了咽喉嚨,望向左手握著的信,道:“那這信……”
寶勤抬頭回道:“這信是錦哥兒臨走前寫的,還將信放在祖宗的方向叩了頭,說是祈愿。”
何楚云聽言頓覺鼻頭一酸。
她的錦哥哥。
垂首間,一滴清淚滑落,滴在單薄的信紙上,她剛想擦拭卻又忍住,怕不慎擦花了信上的字跡。
她吸了吸鼻子,吩咐喜靈,“將我柜子底層那封信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