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后,
鄧意潮‘騰’地坐起身,
卻由于起得太快眼前一黑耳鳴片刻。他粗魯地拍了拍耳朵沒有多管,
將焦連叫了進來,急迫地囑咐道:“去打聽一下廣榮近來去向?!?/p>
他得去尋廣榮的麻煩!只要事情辦好了,
她就會再見他。
只要她愿意再見他,一切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還有機會的!
遠在廣府正在享樂的廣榮還不知此刻已經被一只瘋子惦記上了。
而書房中的鄧意清也未閑著。
他將焦恒又喚進屋中,一只美手握著筆桿在書上做著批注,
一邊柔聲與焦恒閑聊。
“聽聞廣家要去批貨到京城?!?/p>
焦恒點點頭,“是,
廣家的眼目確實傳了消息,三日后有批生辰禮要押去京城。如若沒錯,
賀禮是批千金難得的漠州流絲。”
鄧意清若有所思,喃喃道:“漠州流絲……”隨后似乎想到什么,轉頭從身后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桑要》,翻了幾頁后眉頭微微舒展。
焦恒感到主子心情不錯,問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主意?”
鄧意清將書朝向焦恒,伸出一根漂亮的指頭指著書中一行字。
焦恒上下快速讀了一遍,也露出一抹笑。
“漠州流絲千金難求,這海州魚絲卻是一布百文的下等品。二者極為相似,若不仔細查驗看不出區別。”他又掃了眼書的右頁,繼續道:“只是這漠州絲不怕雨淋不怕火燒,而海州絲卻遇shi便會變色發皺。”
“公子你是想……”
鄧意清頷首:“如今正值春季,敏州氣候溫和,京城卻值汛期?!?/p>
焦恒:“公子的意思是,派人將那批漠州絲里混入海州絲,在敏州瞧不出什么異樣,但到了正值汛期氣候shi潤的京城,那絲便會出岔子。廣家京城的那位靠山估摸是要用這批絲獻禮,若出了差錯,屆時怪罪的只能是廣家?!?/p>
焦恒已經跟在鄧意清身邊多年,稍微一點便能知曉他的想法。
鄧意清將書合上,又轉身將書放回,并且塞得與旁邊的書嚴絲合縫,外沿也呈一條直線。
“去辦吧。”
焦恒道了聲“是”,又猶豫道:“可這樣一來,廣家那邊chajin去的人大概兇多吉少,吳管事畢竟效忠鄧家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