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看客也屏息而立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了那個沖動的瘋子。
這時再想反悔也來不及,廣榮面上瞧不出緊張,心中卻直打鼓,鼓聲響得震耳欲聾。他盡力放平呼吸,賭那鄧意潮不敢射。
思緒轉得很快,想法還未落定,那箭已穿風而來,‘咻’地一聲擦過他的發射到后方的木樁上。
頓時引起一片噓聲。
一切來得太快,待廣榮回過神已雙腿無力,原是方才緊張得兩腿抽搐。
他目眩神搖,伸手摸了摸發間的花,眼睛一亮。
花還在!
那如此,即便自己沒射中兩人也是平局。 廣榮來了底氣,嘲諷一笑,他就知道鄧意潮即便有幾分莽撞膽量,也沒那通天的箭術。
“看來鄧公子今日缺了幾分運氣。”
鄧意潮撇撇嘴,搖了搖頭,沒有言語。只是兩手舉過肩膀,一副投降的模樣,懶懶散散道:“到你了。”
廣榮被他那無謂的模樣惹得怒火直燒,他鼻翼動了動,舉起弓箭,瞄準鄧意潮發間的小花。
他的注意力無法集中,只因鄧意潮將那自信且隨意的目光輕飄飄落在他身上,叫他看那野花都看出了幾分重影,好像那花在其頭上移動著一般。
垂眸一看,才知原來是自己的手抖得過分,箭頭一直在動。
是,他不敢。他沒有信心射中鄧意潮頭上的花,更不能大庭廣眾下將人殺了。
鄧意潮殺了他須得償命,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半晌,看客們等得都心急了,鄧意潮卻還是耐心十足,悠然地等他射出這一箭。
廣榮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見鄧意潮用口型道了句:“孬種。”
激得他手一松,玄箭順勢而出。
可這準頭實在差了些,擦過鄧意潮身邊時離得足有一丈遠。
原是廣榮最后關頭換了方向,并沒有射向花靶子,算是放棄了機會。
不過廣榮也不心急,兩人終究是平局,那塊地無所變動。該是誰家的還是誰家的。
鄧意潮卻‘嘖’了一聲,右手一攤,“廣公子,地契。”
廣榮連忙幾步上前與他對峙,“此番結果乃平局,鄧公子何等臉面向我索要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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