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不平,總想著要變著法折磨旁人才能痛快些。
對于鄧意清這等顧及顏面自潔自重的人來講,這張字據(jù)無異于是難以承受的欺侮凌辱。
或許是在得知俞文錦的死因后,她那如兒時一般狠劣的面皮又被掀了出來。
那股無名的怒火沖上心頭時,便總想著以折磨羞辱旁人的手段來消解。
說是要幫他,卻也不是要與之近身交歡。情藥她不是沒見過,男子舒泄之后便得解。
她握住了鄧意清失力垂落的手讓他自食其力。
他的手漂亮,她很喜歡。
別的地方卻不行。
若是她孤獨寂寥想親近,與鄧意清共眠一夜都可以,可如今這情況并非她所愿,她怎能甘心行那以身助人之舉。
握著他的手,也是因著她看上了那雙手心中不甚抵觸而已。
鄧意清閉著眼咬唇側(cè)頭,何楚云偶爾扶一下他垂落的手,慢慢地緩解著毒性。
不虧他喜潔的癖好,雖是中了蛇毒情欲濃重,可依舊渾身散著青草的幽芳,一舉一動都十分拙澀。
何楚云從上方向下倪了他一眼,冷嘲道:“你很干凈。”
不知他聽沒聽清,又繼續(xù)道:“可你不該這般干凈。”
鄧意清的頭轉(zhuǎn)過一邊,汗液順著脖子落到石板。
終于,在鄧意清無盡的羞惱中,結(jié)束了折磨。
“多,多謝小姐。”歇息片刻,得了力氣,他還出言答謝。
不過聲音充滿冷意,冰寒凍人。好似前幾日兩人友人般的熟稔親近再不復(fù)存在。
何楚云自是不介意。
她早就想好了。
如今她所求不多,千華一整條街,足以夠她肆意后半生。
至于何度雨,留在侯府領(lǐng)例錢拮據(jù)度日才好。否則那敗家子還不是給多少就揮霍多少。
何楚云不管在地上那個對她怨怒至極的病秧子,起身塞好字據(jù)便出去洞外凈起手來。
毫不顧忌鄧意清的想法。
凈完手,回了洞中,還滿眼期待地朝他問道:“鄧公子,今晚有肉吃嗎?”
鄧意清恢復(fù)力氣之后便起身去了河邊梳洗,
再未與何楚云說過一句話。 何楚云無所謂地撇撇嘴,只要這病秧子不要為了毀約在這荒郊野嶺將她殺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