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能是什么事?
何楚云這人也有些倔,他越是不理,越是裝傻,她就越來勁。
她緩步上前微微低了下頭,“鄧公子。”
人已經上前打了招呼,自然不能再當做沒看見。于是鄧意清也只好作揖拘禮,正聲道:“原來是何小姐,失禮。”
何楚云將帕子掩上唇邊,眼中含笑,“的確失禮,這禮數,還失得不輕。”
鄧意清聽出她在說什么,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他哪能想到這名門出身的侯府小姐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等污言穢語。
可她的話他能聽懂,別人又聽不懂。
何楚云向來極要面子,又不是賣弄風騷的妓子,再想調笑他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耍穢氣。
她一瞧鄧意清這略顯僵色的神情便知他在想什么,于是更加暢快了點,又道:“公子怎地了?幾日不見起色遜了這些,可是身體不適?”
鄧意清輕咳一聲,醞釀一番,接著她的話道:“前日里著了涼,近來不大爽利。”
受了涼?他可真能編。
“那公子的病,可好些了?”
她言下之意則是:你那勞什子蛇毒解了嗎?
鄧意清藏在袖中的手動了動,垂眸頷首,“好些了,多謝小姐關心。”
何楚云在心中冷哼一聲:誰關心你!
她是怕他暴斃,沒人給她兌現承諾,也無人受她折磨。
“若是沒好全,家里有些治涼病的良藥,公子可派人隨時來拿。”
鄧意清還未等回話,旁邊那幾個拍馬屁的商戶便爭先捧起兩人來。
“何小姐對鄧老板真是細心體貼,早聞二人年后定親的事,這都五月了,想必好事將近,屆時還望老板莫要忘了邀我們幾個去吃喜酒啊!”
何楚云聽言眸中笑意淡了兩分。她還不知家里是何態度,若是在那件事落定之前便要與鄧家結親,那她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不過淺拖幾日還是不難,畢竟這病秧子甚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