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與俞文錦相處的畫面不斷涌上腦海。
溫柔的他,
包容的他,
八年前臨別時一臉依依不舍的他。
還有那句,他的祝言。
何楚云越想越是酸心。她之前還因著錦奴毀了她心中的俞文錦而憤恨不解。
如今想來,
是她錯了。
俞文錦永遠(yuǎn)都是俞文錦。
早知如此……
何楚云一時陷入后悔難以自拔,眼眶泛紅,幾欲垂淚。
鄧意清在身后冷冷地問了一句:“要殺了他嗎?”
何楚云聽言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回過神來。
她緩緩眨了兩次眼,將眼中未滴落的淚珠忍了回去。
“你為何要,
非要害我弟弟?”
何楚云是想問他為何要害錦奴。可良王乃反臣,她身位貴家小姐喜歡上一個低賤樂奴算不得什么,
可若是與一個反臣之子牽扯上了關(guān)系,那可要發(fā)賣處斬的重罪。
廣榮癟癟嘴,“瞧他不順眼。”
“而且,”他看向何楚云身后的鄧意清,笑道:“最開始是鄧公子將販酒的外邦商人介紹與我的。”
何楚云立刻回過頭看向鄧意清,瞳孔都大了兩分。
不過鄧意清表現(xiàn)得十分淡定,好似此事全然與他無關(guān)。
廣榮繼續(xù)道:“說到底你要尋仇,也得向鄧二公子尋仇,找我作甚!”
鄧意清眉頭一皺,看著何楚云,眼中閃過抱歉。
意思大抵是替自己的弟弟感到羞愧。
何楚云有些驚訝:“鄧意潮?”
廣榮脖子軟了似的點了兩下頭,“是啊,我看此事就是他鄧意潮估計陷害我的。尋了外邦商人故意將酒賣給我,想讓我喝了那彌蘭釀后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說到這,他瞧了瞧自己遍布全身的褐斑,自嘲道:“如今我這模樣,還不如當(dāng)初喝了彌蘭釀,至少以我廣家的家產(chǎn),日日喝,喝上五百年都喝不窮。”
“本來我不想再招惹他,可誰叫后來何度雨見我廣家失勢,欺辱于我。我哪能忍得下,自然就將他那此沒喝得成的酒再還給他咯!”
“早知如此,頭一回我就該直接殺了那賤奴,讓何度雨喝了。還浪費我兩瓶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