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海似乎被憑空出現的地洞驚到了,還在喃喃自語:“府里怎么會出現這么大一個洞,到底是什么時候,誰挖的?”
姜隱冷哼一聲,彼時再看到姜海和柳氏,眼中已毫無親情可言。
她冷冷開口:“那便要問問我的好母親了?”
柳氏一愣,隨即緊切地說道:“與我何干,這又不是我挖的。”
姜隱轉步看著她:“以前,這里是二妹妹的屋子,之后,二妹妹挪去了我的院子,這里由母親派人打理,前后母親都脫不了干系。”
正說著,她看到姜雪抱著孩子進來,忍不住勾著唇角譏笑:“我說呢,當初二妹妹還未出嫁,孩子已在腹中,這洞莫不是為我那妹夫準備的吧。”
“姜隱你渾說什么。”柳氏脂粉斑駁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上前兩步揚手就要打,姜隱一把扣住,強忍著才沒有反手還她一巴掌。
“母親既縱了妹妹做出這種事,還怕我說。”她狠狠甩開柳氏的手,“也不到外頭去打聽打聽,有關她和孩子的事兒說得有多精彩,待滿月禮一辦,怕是都能在樊樓說一出戲了。”
姜雪站在門口,臉色蠟白。
當初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如今卻成了被人指指點點的話柄,再想到自己所嫁之人,心中悔意陣陣涌上心頭。
柳氏在姜雪這件事上,無論在誰跟前,都覺得抬不起頭來。
想當初自己用過這個法子,故而才在得知自己女兒未婚有孕時,她雖生氣,卻也沒有過多責難,反而還幫著勸姜海,將兩人的成婚對象互換。
可誰都沒想到,原本他們還瞧不上的奪命閻王不只對姜隱體貼入微,還根本沒有克妻相,除了姜隱至今還未有孕。
但秦度呢,姜雪才過門,他便顯露了原形,不止連納了三個妾室,還時常流連青樓,稍有不順心就打罵,連姜雪這個正妻也沒逃過,其中的苦楚,也只有姜雪心中明白。
“夠了。”姜海也因姜隱的話,覺得失了面子正要發怒,但對上她如寒潭般的眸子時,頓時又覺得氣短三分。
他憤憤轉頭看著柳氏母女二人,冷哼了一聲,大聲吼道:“只會傻站在這里,還不快去找。人要找不回來,你們就去填命。”
姜雪懷里的孩子似被驚著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姜雪手忙腳亂地哄著,轉身出去了。
柳氏瞪了姜隱一眼,憤憤不平地追了上去。
姜海看向姜隱:“你放心,為父派所有人出去找,你放心,一定會把宣哥兒找回來的。宣哥兒冰雪聰明,定會安然無恙的,你且放寬心啊。”
說罷話,姜海邁著大步,撩袍出了屋子。
姜隱壓下心頭的憤怒,轉身看向洞口張望,滿心期盼著余佑安能將宣哥兒追回來,要不然她真的是百死難辭其咎。
時光流逝,姜隱像是入定一般,站在床畔一動不動,饒是雙腿都站麻了,她都沒動彈。
光線所能及的地方,一個身影晃過,隨即便看到余佑安越來越清晰的臉,她露出欣喜的笑容,但在看到他空無一物的雙手時,又倏生失落。
他沒有找到宣哥兒,不知身份的人真的將宣哥兒帶走了。
那人是誰,有何目的,宣哥兒現在在哪里,他會不會害怕,有沒有受傷,會不會被他們采生折枝去做小乞丐。
姜隱每想到一個可能,她的臉色就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