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了。”姜隱頷首,隨即疑惑地問道:“不過,好端端地,怎會突然身子不適呢?”
胡氏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右手捏著絲帕輕輕一甩,虛虛地掩著嘴角。
“蘇氏被劉家太夫人禁了足,這幾日才解禁,頭一日就急吼吼地回娘家搬救兵去了,這不,帶回來個水蔥似的庶妹,年紀小,模樣銷,見了劉均就是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
姜隱一聽便明白了蘇家的算盤,只是她想不明白,一個劉均罷了,值得蘇家這般前仆后繼地往里塞人?
“姚玉柔倒沉得住氣,”胡氏繼續(xù)道,語氣里帶著一絲贊賞,“只當不知此事,每日里常照去給太夫人和婆母請安,其余時間便關(guān)起門來,在院子里看書寫詩或彈琴打發(fā)時間。”
“那劉均呢?可有被那庶妹迷住?”姜隱好奇地問。
“起初,劉均倒是被引著往蘇氏院里去了幾回,”胡氏撇撇嘴,“可后來,任憑那庶女用盡了渾身解數(shù),他竟不為所動。聽說,那庶女還自薦枕席,結(jié)果被劉均推出了門外。”
胡氏拍了下手,帶著點幸災(zāi)樂禍,“哎喲,可真是半點臉面都沒給留。”
姜隱驚訝地挑眉,不由多看了胡氏一眼,總覺得她口中的劉均,似乎跟以往她印象中的劉均判若兩人,難道這些人都有兩張面孔?
“那庶女也是個沒城府又急性子的,見劉均總往姚玉柔那里跑,昨日竟巴巴地跑到她跟前冷嘲熱諷,說什么有了身子的通房,還勾纏主君,離間主君與主母之間的情意。”
“字字句句難聽得很!”胡氏說到這里,看向她:“你說可笑不可笑,她倆是平妻了,哪還有主母一說。姚玉柔沒說話,徑直被氣暈了過去,將院里的人嚇得魂飛魄散。”
“劉均和劉家人知道了此事,當即便將庶女送了回去,還說以后不許蘇家人踏入他們劉家一步,將蘇氏的雙親氣得夠嗆。所以姚玉柔今日自然不能出來了。”
姜隱心下了然,只怕這“氣暈”是假,借機狠狠敲打蘇家才是真。
胡氏臨走前,帶走了姜隱為她準備的食盒,還多帶了一個給姚玉柔的。
待到下午的時候,姜悅來了,同行的還有他的夫婿沈二郎。
這是她頭一回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妹婿,沈二郎年紀瞧著是比姜悅大些,但遠稱不上老邁,身形挺拔健碩,雖非習(xí)武之人,但眉宇間帶著風霜歷練的痕跡。
“你們來了,正巧,我還想著晚些派人送糕點過去,你們可幫了我大忙了。”
他們主動來捧場,姜隱也樂得釋放善意,兩家并無利益糾葛,往后她還需要借助沈家的門路置辦東西呢。
沈二郎是個識趣的,只稍站了站,就去了余佑安身邊,借著今日這樣的機會,他還能結(jié)識些達官貴人。
姜悅緩步在姜隱身側(cè)坐下,手里捏著塊糕點,卻也不吃,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你想說什么,盡管說吧。”瞧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姜隱也懶得猜,徑直問道。
“那王氏的死,可與姜海或柳氏有關(guān)?”姜悅捏著的糕點一角陷了進去,一如她此時的心。
姜隱沒料到她會問這個,愣了愣,而后搖頭:“此事,我也不知詳情。”
“可他們二人都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