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統領假傳圣音,構陷勛貴,擾亂朝綱,其罪當誅!”余佑安的目光掃過眾官員,“然其背后定有主使謀,敢以假玉璽設局,假傳圣旨搜查侯府,其心可誅,其志恐在傾覆社稷。”
蕭自閑上前一步,朗聲道:“不錯,此等賊人,膽大包天,既敢假裝圣意,焉知不會對陛下下手,如今陛下病體沉疴,恐已落入奸人之手,國難當頭,我等忠君之臣豈能坐視不理?”
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瞬間點燃了群臣的激憤,余佑安見時機成熟,向著蕭自閑拱手一揖:“蕭侍郎,煩請嚴加審訊,務必撬開他們的嘴,揪出幕后元兇。”
說話間,他看了林統領一眼,蕭自閑會意,回道:“好,如此便請侯爺先借我幾位護院一用。”說罷,人已往門口走去,一邊揚了揚手,“統統帶走。”
禁衛軍在林統領被擒之時,早已斗志全無,此刻竟齊刷刷地徑直跟著蕭自閑往外走,連帶著姜雪、秦度和那個丫鬟也被一并押離了侯府。
余佑安回身,眼神銳利地掃過在場官員,最后視線落在兩位將領身上。
“張將軍,李參將,隨本侯點齊兵馬,即刻入宮護駕,陛下安危,系于此刻,若有阻攔者,以謀逆論處,格殺勿論!”
“末將遵命!”幾位武官熱血上涌,大聲應諾。
一時間,整個侯府從喜宴轉變為殺氣騰騰的軍營,余佑安雷厲風行,一道道命令迅速下達,親衛林何已奉命前去調兵。
文官見狀,深知局勢嚴峻,紛紛悄無聲息地離了侯府,他們也該是時候選擇站隊了。
姜隱定定地站在廊下,看著余佑安挺拔如松的身影,看著他運籌帷幄,掌控全局的凜然氣勢,心頭震驚之余,心里有個念頭如閃電劃破迷霧,闖入她的意識。
難道這一切,他早有預料,甚至今日之事,也是他步步為營,請君入甕?
她怔神之時,余佑安回頭看向她,而后大步上了臺階,默不作聲地拉起她的手,徑直去往了后院。
兩人一路無言,直到進了房內,余佑安一把抱住了她,微彎腰身,下頜深深埋進了她的勁窩。
“阿隱,我要進宮一趟,等我回來,我帶你去游山玩水。”
他抱得她很緊,緊得好像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去。
姜隱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抬手環住他勁瘦的腰身,輕輕道了個“好”字。
余佑安命人取來鎧甲,姜隱親手替他穿上,他取過佩劍,一手握著她的手,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的臉上,帶著濃得化不開的不舍:“我走了。”
她用力回握他的手,指尖微顫:“我等你回來,平安回來。”
他點點頭,側身邁出一步,忽地又回身,拿佩劍的手攬住她的后腰處,另一手扣住她的后頸,他俯首,狠狠地攫住了她的紅唇。
唇齒交纏間帶著近乎掠奪的力道,輾轉廝磨間,他貪婪地汲取著她的氣息。
少頃,他又忽地退開身,在她泛著水光的眼眸注視之下,決然轉身,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