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隱聞言回神,一看到對面的人,便放下了筷子,追問道:“如何?蕭侍郎他們怎么說?”
他輕笑了笑,繼續為她夾菜:“先吃飯,吃完了我再跟你細說。”
話雖是這么說的,但吃罷了晚飯,余佑安卻只跟她說了一句,他們已想好如何處理此事了,便讓她先去將宣哥兒帶過來。
姜隱二話沒說,去了東廂房抱宣哥兒。
此時,宣哥兒正站在阿滿的小床邊,與阿滿玩著,奶娘看到她進來,忙說了今日有關兩個孩子的趣事。
此時姜隱才回過神來,自己這一日過得渾渾噩噩的,居然將這兩個孩子都忘了。
姜隱陪著他們一道兒玩了片刻,見阿滿開始打呵欠,她這才牽著宣哥兒的小手,回了自個兒的屋子,一進門,便看到了蕭自閑和蕭自楠兩人站在廳內。
她愣了愣,隨即向兩人行了一禮,兩人也忙回禮。
“嫂夫人,連累你受委屈了。”蕭自楠說著,但目光卻直勾勾地落在宣哥兒身上。
姜隱不由垂眸看了一眼宣哥兒,小小的人兒眼里滿滿都是好奇,目光在蕭自楠和蕭自閑之間來回游移。
蕭自閑這人,宣哥兒也曾見過,但蕭自楠卻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見到,故而對他也更加好奇些。
“所以,你們想到的對策是什么?”姜隱將宣哥兒放到了一旁的小榻上,將平日他喜愛的玩具拿給了他,這才轉身看著三人問道,“陛下步步緊逼,今日不深究,還有明日。”
余佑安的目光落在她寫滿焦慮的臉上,安撫地沖著她笑了笑,“阿隱,稍安勿躁。”
蕭自閑也站起身,對著姜隱頷首致意,神色雖有些凝重,但語氣還算輕松:“嫂夫人放心,陛下所問,我等自當謹慎應對。”
“謹慎?如何謹慎?”姜隱的心并未因他們的沉穩而放下,反而揪得更緊了。
他們說得輕松,可被陛下誆進宮,單獨逼問的是自己,險些被嚇破膽的也是她,他們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陛下分明是起了疑心,我倒覺得,當初侯爺陪同陛下去獵場,后來又謀定計劃,設局讓趙盛跳入了陛下的陷阱,這些在如今看來,咱們又何嘗不是被陛下所設計了。”
姜隱皺著眉頭,沒好氣地說道:“那日救駕兵士的事,宣哥兒的事,為何過了這些時日了,忽然被提及,還不是過河拆橋。”
三人聽了這話,沉默不語,姜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看樣子,他們心里清楚得很。
“阿隱,”余佑安再次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瞬間壓下了姜隱焦躁的話語。
他走到她面前,目光溫柔地看著她:“眼下,有一事更為緊要,你快去將岱山尋獲的,有關慎王如何勾結南疆,構陷定國公府的證據取來。”
姜隱微微一怔,這都火燒眉毛了,他們還管這個做什么。陛下若是當真要計較起來,不給蕭自楠辯駁的機會,拿這些證據又有何用。
心中雖有微辭,但姜隱還是入內取來了存放證據的木盒,放到了桌上。
此時,屋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