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跟我聊聊,最近姜余都干了什么。”
顧靜沉默。
從他話語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躲在暗處的姜余背脊發涼。
顧靜終于抬眼正經看他:“我不想在工作時間,去聊一些與工作無關的事情。”
“嘖。”薛商嚴似乎對她的抗拒感到一絲不耐,卻依舊笑著,語氣里帶著志在必得的輕佻,“別這么不給面子嘛。你看你,整天泡在這紙堆里有什么意思?跟我出去看看,嗯?”
他伸出手,似乎想去碰她的頭發。
顧靜猛地側頭躲開,動作大得撞到了身后的書架,發出沉悶的一聲響,幾本書歪斜著滑落下來,她也絲毫不覺狼狽蹲下身去撿。
面前這個,是極其處變不驚。
薛商嚴的手停在半空,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居高臨下地看著顧靜撿書的背影。
他微微遺憾準備的門票,他發現,他現在都習慣了。姜余身邊的朋友,大多都和她有著些共性,油鹽不進,盡管外表和個性上天差地別,真遇到什么事了,嘴硬的什么都撬不開。
“薛總喜歡打著開玩笑的由頭,說實話?”
“哦?”
薛商嚴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喉間溢出一聲短促的輕笑。
“那還有點兒意思。”
他拖長了調子,惡劣地欣賞著顧靜平靜的臉,對方不為所動,他當然漸漸的就興致黯然了。
“那好吧,你做出點兒什么不一樣的表態,我就把文件給你。”
……
還是那么游戲人間,到處拈花惹草,高高在上的立在那里戲弄他人,居然還敢來招惹她的朋友,還死性不改的打探她的消息。
姜余心里窩火,想到還在醫院的沉音夕。
火氣真的就一時間無處壓抑,‘轟’地一下爆燃開來,瞬間沖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壩。
她甚至沒看清自己是如何行動的。
從前小打小鬧的時候,這個動作姜余最熟。
身體比思維更快一步,猛地推開門,視線精準地鎖定桌上那杯剛萃好,還浮著冰塊和冷氣的超大杯冰美式。手指穩定地抄起那沉重的紙杯,朝著那片刺眼的深灰色陰影,用力一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