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余眼捷微動,垂下眼一時間沒回答。
她當然是知道,可那又怎樣,他又不能只手遮天,他總還是有弱點。
瞧著懷里看也不看自己的女人,裴肆心頭那股熟悉的無力感再次翻涌,沉甸甸地壓下來。
很悲哀,他臂膀結實有力,輕易便能將她禁錮,卻永遠沒辦法真正攥著她。
“我跟沈音夕沒發生過什么。”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在這過分安靜的空氣里撞開一道裂痕。是在澄清,更像是在尋求某種確認。
“所以呢”
依舊沒有抬眼看他,下巴被抬高,她眼睛都快閉上了,濃密卷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淺淺
的陰影。
側臉線條精致流暢,鼻尖小巧挺翹,飽滿的唇瓣此刻抿成一條倔強的直線,即使帶著顯而易見的厭煩,也掩不住那份天生嬌媚的底色。
這又算什么,解釋嗎?跟她說有什么用,難不成還能在她身上找點安慰啊。
她不但做不到,油鹽不進的模樣,澆熄了裴肆心頭那點微弱的希冀。
姜余不耐,纖細的脖頸一扭,挪開目光看別處:“和我有什么關系,你愛誰誰去。”
這句話,輕描淡寫,卻像一把精準的柳葉刀,猝不及防地刺穿了裴肆長久以來試圖粉飾的某種認知。
他都多少次試圖從深淵拉下她,無數種辦法。
也就只有那么一種結果。
不是欲擒故縱,不是口是心非,不是鬧脾氣。
是徹頭徹尾、明明白白的——不喜歡。
“姜余你當真?你就不在乎嗎?”
姜余:“我在乎那個干嘛?我不是受虐狂,你都說了不關我的事嘍。你又問我干什么。”
懷里的女人抬眼看他,眼底漠然,她避如蛇蝎的姿態,她急于撇清的決絕,向他昭示著冰冷的事實。
“你不能跟我談條件的。你想要的我都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