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睜睜地瞧著最疼愛的兒子被打得滿臉的血、滿身的傷,真快氣瘋了,要報警把蘇衡抓起來。
攔著她的人不是蘇衡,反而是受害者蘇辰。
那時,蘇衡睨著她,說:“真可笑,也真可憐?!?/p>
她在小兒子眼里,是個可笑又可憐的人。
事后她把自己的全部積蓄拿給蘇辰,讓他去外地做生意,繼而對蘇衡說,再不會管他任何事,權當沒他這個兒子。
蘇衡說求之不得。
賭氣的話說來容易,可蘇衡畢竟是她生下來的孩子,更是她最優秀的兒子,根本做不到不聞不問。
她費盡心力給他安排好現在的工作,在他看來,只是她的控制欲作祟。
去年他和孟蕾結婚,找蘇伯海要的戶口本,她知情時,已經是領證兩天后。
她說孟蕾休想跟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蘇衡說那很好,喝喜酒那天您不出席是最好,也別通知老三,我不請下三濫喝酒。
把她氣得躺了兩天,水米未進。
老三犯事的原由是團伙敲詐勒索,起因是年輕人有過節、意氣用事,涉案金額和造成的后果并不嚴重,而且在里面待了十八個月,已經付出代價。
這卻成了蘇衡全盤否定蘇辰的癥結。
就算蘇衡冷心冷肺到那地步,她在他婚后,還是強迫自己做了改變,大事小情地給予幫襯,忍著膈應一次次見孟蕾,為他抱不平。
而他根本不領情。
照他這種性格,這輩子都得是壓在蘇辰頭上的一座大山,還是隨時會baozha的那種。
她活著,能護著蘇辰,等她不在了,蘇辰可怎么辦?
如果蘇衡的妻子跟她關系融洽,有事沒事地勸和幾句,蘇衡與蘇辰矛盾再大,也會慢慢淡化。
可要是孟蕾那個缺心眼兒的德行……她不害得兄弟兩個矛盾更深都是燒了高香。那根本就是個惹事精、喪門星,尤其孟家的人一個比一個不堪。
齊友蘭坐起來,望著窗外早開的海棠,前思后想,眼神變得分外堅定。
蘇衡散著步回到小區。
母親荒唐的打算,并沒影響到他情緒。
她不論怎么沒事找事,他都不會覺得心寒失望。
沒有希望,何來失望?
或許隨著年歲見長,或許只是為了老三,母親想與他修復關系,得到一家人喜樂融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