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站起身來,打算離開:“行了,不打擾你倆了。我得去看看阿奇,那小子骨頭架子都快散了,還得給他用蛛絲重新綁一綁。你也早點休息。”
周楚離開后,房間里又恢復了安靜。
找回自己的過去,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這個念頭曾經是云景深行動的唯一目標。
但現在,似乎有什么東西,變得更加要緊了。
他回頭,看著床上那個安靜沉睡的阮芷涵。
他必須盡快恢復記憶,才能繼續突破基因鎖擁有足夠的力量,去守護這份在末世中來之不易的安寧,和眼前這個……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再袖手旁觀的人。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
阮芷涵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
玄門功法在體內自行運轉了一夜,靈力修復了經脈,驅散了大部分的疲憊,身體恢復了七七八八,就是腦子深處還一陣陣地抽痛。
她一轉頭,就看見了趴在床邊睡著的云景深。
他大概是守了一整夜,呼吸放得很輕,眉頭卻還皺著,睡得也不安穩。
頭發上還沾著一小片干樹葉,也不知是什么時候掉上去的。
阮芷涵抬起手,想幫他把葉子拿掉。
指尖剛要碰到他的頭發,云景深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
那雙眼睛里頭一秒還滿是戒備和殺氣,看清是她之后,那股銳利才退了下去,化作一片深不見底的墨色。
四目相對,誰也沒出聲。
阮芷涵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云景深的目光從她那只懸著的手上滑過,又順著她的視線落到自己頭發上,眼神里多了些不自在。
她飛快地收回手,坐起身,打破了這份古怪的安靜。“你守了一夜?”
云景深沒答,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用他一貫低沉的聲音問:“好些了?”
“差不多了。”阮芷涵理了理衣服,掀開被子下床,“不等了,出去看看。”
她率先走出房間,云景深跟在后面,看著她有點落荒而逃意思的背影,唇角非常快地牽動了一下,又馬上恢復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