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滄抬頭看向段景宏,嘴角忍不住上揚,出言調侃道:“段哥,他居然能這么信任你?看來你這人傻錢多的富二代人設,算是徹底立住了,段小龍這個假富二代,成功瞞住了龍楚雄。”
王保山用圖釘把龍陵山地圖釘在墻上,針尖刺破了后洞的標記:“龍陵山地形復雜,當年剿匪時死過不少人,可不敢掉以輕心。”
隨后,王保山轉身從保險柜里拿出個金屬盒,里面躺著枚紐扣大小的設備道:“這是省廳剛調的微型對講機,實時傳輸,距離三十公里,小段回頭你帶上,以防會出現什么突發情況。”
段景宏拿起新設備,冰涼的金屬貼著掌心,不由開口道:“這玩意兒,比錄音筆高級。”
段景宏想起剛才用鋼筆錄音時的提心吊膽,突然覺著高科技這東西,果然還是能救命。
葉瀾滄遞過充電線,接口處還纏著絕緣膠帶:“充一次電能用十小時,藏在衣領里,說話時用下巴壓著就行。”
其后,葉瀾滄頓了頓,從抽屜里拿出沓發票道:“你買假貨的錢,專案組經費報了。”
段景宏看著發票上的錢,心里還是抽了下,不禁擔憂道:“王隊,這錢咱能追回吧?”
段景宏想起父親總說辦案經費一分錢都要掰成兩半花,現在卻像撒紙錢似狂往外扔。
這要是不心疼,那就不是人了,畢竟這些經費來源不易,可不能真大手大腳給花了。
王保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開口答復道:“等咱抓住龍楚雄,讓他十倍百倍吐出來!”
王保山指著地圖上的紅點,再次叮囑道:“小段,不管明天是否會出現被盜的滇王印或者金玉衣,明晚的行動又三組警力埋伏在山坳兩側,你和瀾滄先進洞,記住不見真印,絕不開槍,咱們以開槍為行動信號。”
段景宏和葉瀾滄齊齊點頭,而后異口同聲回答道:“明白,開槍為號。”
“如果沒有,小心撤退,如果有把這幫王八蛋給一網打盡!”王保山點了點頭補充道。
小李抱著戰術背心沖進辦公室,背心口袋里鼓鼓囊囊:“王隊,防彈插板裝好了,還有這個。”
不一會熱,小李掏出個巴掌大的探測器道:“這是金屬信號屏蔽器,防止洞里有詭雷。”
段景宏摸著背心的纖維材質,突然想起父親的老照片,九十年代初剿毒時,穿的還是帆布防彈衣。科技雖然不斷進步,可罪犯也不斷升級,龍楚雄這么大膽,說明背后的犯罪團伙比想象中更加復雜。
“記住,你不能記錯位置。”葉瀾滄幫段景宏調整衣領里的對講機,當指尖劃過青銅吊墜,“龍陵山后洞有三個出口,西側懸崖下是滇南河,如果情況不對,你就往河邊跑,我們會在下游接應你。”
窗外的天色漸暗,專案組辦公室的燈光在老槐樹上投下晃動的影子,像極了古滇國青銅器上蜿蜒的蟠螭紋。段景宏摸著口袋里的對講機,金屬的冰涼感順著指尖蔓延到心臟,這一刻還是有點小緊張。段景宏內心很清楚明白一點,明晚踏入龍陵山后洞的那一刻,他就不是段景宏了,而是以段小龍化身為一枚深入虎穴的棋子,說白了成敗在此一舉。
一夜無眠,第二日清早,段景宏就把奔馳560sec停到了聚寶齋的門口。他故意讓車門敞開著,真皮座椅在晨光中泛著油光,手腕上的假勞力士晃的修鞋匠直瞇眼。龍楚雄叼著煙推開木門,看見段景宏靠在車門上啃包子,西裝領口歪歪扭扭,嘴角還沾著餡兒,這模樣跟昨天那個揮金如土的段老板判若兩人。
“段老板,今兒咋這么早,我不告訴你今晚才有活動嗎?”龍楚雄吐了個煙圈,煙絲飄在段景宏锃亮的皮鞋上。他自然也注意到奔馳的臨時牌照邊角卷了起來,顯然是故意磨損的痕跡。
段景宏咽下包子,含糊不清應答道:“龍哥,我睡不著唄,想著跟您能多混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