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厘米,步頻每分鐘
62步,說話時習慣用后槽牙咬字,這些細節都與二十年前目擊者的描述吻合。”
王保山頓了頓,突然提高音量,指節重重敲在桌面上道:“更關鍵的是,我們的臥底警員攜帶了微型錄音設備,清晰記錄了寸文山的聊天內容,聊天風格等等。”
說罷,王保山播放了錄音。聽完了錄音后,周建明突然拍響桌子,軍靴在地板上蹭出半寸深的痕:“這老狐貍還是老一套!當年就用‘家具木料’當幌子運青銅器,現在居然還敢這么干!”
市委書記的鋼筆尖在筆記本上戳出個洞,市長保溫杯的蓋子嘖“當啷”掉在桌布上,枸杞滾出來三顆。會議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成冰,只有窗外的滇南河還在不知疲倦地持續流淌,水聲撞在防洪堤上,像二十年前那宗沒能結案的懸案,多年來一直反復拍打著人心。
段景宏抬眼望著幕布上寸文山的畫像,突然又想起了父親昨晚在電話里的怒吼。
那聲音里不光藏著一位老民警的憤怒,同時也夾帶著對寸文山追了半生的執念。
段景宏悄悄攥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的力道,和當年父親攥著那只破皮鞋時一樣緊。
會議室內的日光燈管發出輕微的嗡鳴,段廳長深吸了一口氣,他抬手摘下老花鏡,用鏡布擦了擦鏡片,金屬邊框在燈光下反射出冷光:“同志們,寸文山這三個字,往輕了說是文物走私,往重了說就是在刨咱們老祖宗的墳。”
段廳長其后又把老花鏡重新戴上,翻開放在桌前的牛皮檔案袋,抽出一沓泛黃的老舊照片道:“1988年,滇西大青山被盜的戰國墓,墓主人是滇國的貴族,隨葬品里有一套青銅編鐘,至今只追回三件。”
“當時現場留下的洛陽鏟痕跡,跟寸文山團伙慣用的‘梅花樁’手法一模一樣。”照片被依次傳過會議桌,李書記的手指在照片上被盜墓賊炸毀的墓室殘垣處重重一點。
“還有1991年,省博物館那批商周青銅鼎。”段廳長的聲音陡然提高,指節叩在桌面上發出了篤篤聲,“當時值班的老保安被發現時,手里還攥著塊鼎耳碎片,那是被寸文山用仿品調包了,真鼎早就通過越南芒街流到了巴黎拍賣行。”
市長突然放下保溫杯,枸杞在杯底沉成一團:“段廳長,您的意思是這次的金玉衣和滇王印,可能只是他龐大走私網絡里的冰山一角?”
“不是可能,而是能肯定,寸文山的胃口可不小。”段廳長把檔案袋推到桌中央,露出里面的銀行流水單,他抬眼看向周建明,“周司令,當年你們在邊境截獲的秦漢竹簡,后來查實有一部分記載了滇國祭祀制度,這些東西落到文物販子手里,損失比黃金還大!”
周建明的軍靴在地板上蹭出半寸深的痕:“段廳長放心,軍分區已經協調了邊防團,從今天起加強滇南河沿岸的巡邏,無人機二十四小時待命。這老狐貍要是還想從水路溜走,咱們就讓他嘗嘗甕中捉鱉的滋味!”
書記突然站起身,筆記本在桌面上磕出輕響:“市里全力支持省廳的行動!財政、宣傳、后勤,需要什么盡管開口。”
他走到地圖前,紅筆在云河鎮聚寶齋的位置畫了個圈,“這地方周邊的居民,我們會提前做好疏散預案,絕不能讓老百姓受到牽連。”
王保山見時機成熟了,便趁機補充道:“根據段景宏同志傳回來的消息,寸文山近期似乎在籌備著一筆大交易,龍楚雄的倉庫里最近多了不少恒溫箱,應該是為了能運輸文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