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希文卻一直沉默不語,他的內(nèi)心正在經(jīng)歷著一場痛苦的煎熬。
他今年六十幾歲,在煉器這條道路上,已然浸淫了差不多五十年的時間。
他雖比不上吳浩淼這樣八十幾歲的煉器前輩,對此他倒也能坦然接受。
但如今,他竟然敗在了方寒這個不久前還被眾人視為傻子和廢物的年輕人手里,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心里這道坎,無論如何也邁不過去。
“李老,你也是老牌煉器師了,那你看看,我剛才煉制的這把劍,是什么級別?”
方寒向前走了兩步,問李希文道。
李希文沉默了片刻,緩緩抬起頭,眼神中滿是復雜的情緒。
他將手中的斷劍隨手丟在地上,隨后從徒弟施恩左手中接過方寒煉制的長劍。
他輕輕握住劍柄,感受著長劍那恰到好處的重量,一股寒意撲面而來,他仔細觀察,只覺劍身的紋理細膩而精致,每一處細節(jié)都堪稱完美。
“我這輩子,要是能煉出一把這樣的劍,那才算是真正的煉器師。”
李希文心中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地吶喊。
半晌之后,他才勉強穩(wěn)住心神,抬起頭,看向方寒,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方少,這把劍,是中品靈器。這一次的賭約,我李希文輸了。那從此之后,我?guī)е业耐阶油綄O和伙計,免費為你方家煉器十年。”
說完這句話,李希文的臉上寫滿了沮喪與失落,他的肩膀微微下垂,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而聽到李希文的話,他的徒弟施恩左等人,也都面露沮喪之色。
他們深知自己的師父是個言出必行之人,既然輸?shù)袅速€約,就一定會遵守承諾,為方家免費服務十年。
可一想到未來十年都沒有薪水,他們不禁憂心忡忡,不知該如何養(yǎng)家糊口。
但他們都是李希文一手教導出來的,師徒情誼深厚,斷然不會在此時離開李希文。
一時間,煉器室內(nèi)的氣氛變得壓抑而沉重。
“諸位,賭約是我和李希文李老進行的,你們?nèi)羰遣辉敢鉃槲曳郊颐赓M服務的,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
方寒卻在壓抑的氣氛當中笑了起來:“我可不想留下一群苦大仇深的人在煉器室里面煉器。”
他倒要看看,李希文的這些徒子徒孫,有多少是信守承諾之人。
而強留這些煉器師,那是沒用的,因為這些人的心不在這里的話,也煉制不出什么好的兵刃來。
“我?guī)煾噶粼谶@里,我等就留在這里。”
施恩左卻第一個站出來,對方寒道。
“沒錯,我?guī)煾篙斄速€約,那就等于是我們?nèi)w輸了賭約。”
讓方寒沒想到的是,李希文的所有徒子徒孫,都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