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膝蓋一軟,雙手撐住地面,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噴出滾燙白霧。高溫緩緩退去,只留下烤干的作戰服緊貼著皮膚。
通道里令人窒息的高溫和威壓,終于散了。
死寂。
只有林夜粗重的喘息,和遠處疤鼠他們劫后余生般的心跳聲。
楚刑緩緩放下按在配槍上的手,猩紅義眼的紅光也慢慢收斂。
他看著跪在地上,像剛打完一場生死搏斗,氣息虛弱卻異常“干凈”的林夜。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只金屬義眼深處,掠過一絲極復雜的微光。
熔爐反過來壓宿主的蟲化本能?不,更像是更高層面的,對失控和“浪費”的本能排斥吧?
這到底是好是壞?
“還能動嗎?”楚刑聲音恢復冷硬。
林夜沒吭聲,咬著牙,用跟鐵一樣的手臂撐起自己那沉重的身體。
緩緩站直。
身體還在微顫,眼神已沉靜如深潭,只剩一絲抹不掉的疲憊和冷意。
他看向楚刑,聲音沙啞,但清楚:“老鼠巷。怎么走?”
力量暫時穩定住了。但熔爐被剛才的鎮壓和消耗又勾起了“饑餓”。
憲兵隊的麻煩,王經理的陰招,妹妹的處境……他需要更多燃料!更多能變成力量,能讓他掌握主動權的東西!
楚刑盯了他幾秒,眼睛微微瞇起。
“憲兵隊的評估你暫時是躲過了。”他的語氣平淡,像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你想進老鼠巷,先活著滾回基地!”
他轉身,大步走向通道深處,聲音在血腥空氣里回蕩:
“第七隊!撤!”
“銹牙,跟上!你的“銹蝕之牙”還在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