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雪愣住,這才發(fā)覺早過了來月事的時間。
雖說那日被糟蹋回府后,陸夫人命人端來了避子湯,可蕓姨娘擔心藥性兇猛,傷了明雪身體,心存僥幸便沒讓她服下。
陸明雪本就蒼白的臉更加白得嚇人,她一把將面膏摔到地上,慘叫一聲:
“不!我沒有懷孕。”
巧荷默默拾起地上的面膏,放回原處,想著安慰一番,不想衣袖里掉落一團發(fā)絲。
蕓姨娘驚詫地看著發(fā)絲落下,隨后拿在手上舉到巧荷面前,尖聲質(zhì)問:
“賤婢,明雪的頭發(fā)怎么了?”
巧荷害怕地后退一步,看了明雪一眼,跪下顫聲道:
“奴婢每日給小姐梳發(fā),總會掉落一把。奴婢已經(jīng)非常小心了,不知怎么回事?”
陸明雪忙對鏡察看,發(fā)現(xiàn)她原本一頭黑亮如瀑的頭發(fā)暗淡稀疏,頭頂上清晰可見的頭皮,瞬間失控大叫,將梳妝臺上的東西一把掃落,更是抄起桌上的青花梅瓶往巧荷頭上砸去。
巧荷來不及叫,頭頂上汩汩鮮血流了下來,兩眼一閉倒了下去。
蕓姨娘越過地上的巧荷,上前攬住明雪,神色惱怒又憐惜。
“這賤婢死不足惜,明雪你犯不著氣了自己,我自會收拾。
“你先好生休息,明日我偷偷去外面請個郎中來瞧,若是真的有了,恐怕還得受些苦。”
陸明雪委屈地趴在蕓姨娘懷里傷心大哭。
畫眉悄無聲息地出去,喊來一名粗壯婆子將巧荷拿床單包裹了背出去,一路躲躲藏藏來到后院花園里。
初夏的月色清寥鑒人,無聲地目睹。
幽白的光影里兩團模糊的人影奮力挖出一個土坑,隨后又匆匆填平,用力將松土踩嚴實。
再回去時,蕓姨娘已將陸明雪安撫入睡,取了幾錠金子打發(fā)了粗使婆子。
第二日一早,鳳仙替孫婆婆去給后院門房的孫大爺送吃的,眼尖地瞧見了畫眉行色匆匆獨自出了府,心中好奇,便留下陪孫大爺在耳房中聊了起來。
不多時,透過窗縫,她看見畫眉領了一個老郎中進來,眼眸瞬間亮起,告別了孫大爺,迫不及待去告訴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