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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清道夫之刃（第2頁）

“所以，對付這種人，就必須用‘詭道’！”沈千一拍大腿，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用他最熟悉、也最害怕的方式，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間！他不是貪嗎？我就讓他貪到一個他吞不下的誘餌！他不是自作聰明嗎？我就讓他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走進我挖的坑里！這叫什么？這叫精準打擊！叫用戶分析！”

“用戶分析？”夏青鳶清冷的聲線里，終于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這又是什么聞所未聞的詞？

“咳，”沈千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刻打了個哈哈圓了回來，“意思就是，把他的性格、欲望、弱點，研究得比他自己還透徹！”

他站起身，在這晃動的車廂里踱了兩步，仿佛這不是女帝的御駕，而是他進行頭腦風暴的作戰室。

“陛下，您要的不是一個忠心耿耿、但只會按部就班辦事的奴才，那種人您宮里頭沒一萬也有八千，您要的，是一把刀！”他的聲音高昂起來，帶著一種令人熱血沸騰的蠱惑力。

“一把能游走在黑白之間，不沾染您半分清譽，卻能為您處理掉所有規則之內無法解決的麻煩的暗刀！”

“朝堂上那些老狐貍，個個都把尾巴藏得嚴嚴實實，查？怎么查？等查到證據，黃花菜都涼了！但我能設個局，讓他們在自以為安全的騙局里，自己把尾巴露出來，高高興興地把罪證送到您手上！”

“敵國使臣來訪，唇槍舌劍，虛虛實實？常規談判太慢了！我能用信息差和心理戰，在談判桌外就把他們的底牌掀了，讓他們帶著一肚子憋屈給大夏送來利益！”

“甚至……引導輿論，凝聚民心！您以為靠的僅僅是皇權天授的說教？不！那效率太低了！得用更高級的敘事，更動人的故事，打造一個所有人都愿意相信和維護的人設！哦不，是‘圣君形象’！”

沈千停下腳步，重新盯住夏青鳶，眼神灼灼，像兩團燃燒的火焰。

“我的騙術，在市井之間，是坑蒙拐騙的下九流，但在陛下的手中，它就是一門治理國家的必要之術！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讓陛下您，永遠不必親手去做那些腌臜的臟活！”

“所以，您問我是誰？”

沈千猛地一躬身，那姿態帶著幾分江湖草莽的豪氣，又帶著幾分梟雄自薦的狂熱。

“我叫沈千，一個騙子，一個野心家，一個能把騙術玩成藝術的瘋子！現在，我想成為您手中，最鋒利、最不聽話，但也最好用的那一把——清道夫之刃！”

“陛下，這，就是我給您的理由！”

一番話下來，整個車廂安靜得落針可聞。

夏青鳶靜靜地看著他，那張清冷絕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她那雙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現了真正意義上的波動，是震驚，是審視，是極度理性下的快速權衡。

她是個帝王，一個“厭蠢癥”患者。她厭惡愚蠢，也同樣厭惡平庸。

而沈千的這一番歪理邪說，就像一把蠻橫的鑰匙，強行打開了她從未設想過的一扇門。

骯臟，但有效。

離經叛道，但直指核心。

這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但也是個百年難遇的鬼才。

良久，她終于緩緩開口，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決斷：“好一個清道夫之刃。”

“從今日起，朕允你成立一個不屬于任何部門、直接對朕負責的獨立機構，就叫密閣。”

“你，就是首任閣主。職權是：監察百官，密行敕令。朕給你先斬后奏之權。”

一步登天！

從一個棄婿，一個連編制都沒有的臨時工，直接變成了天子近臣，特務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