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王爺,錢財乃身外之物。草民有一不情之請。”
“先生請講!”
“草民想在軍中,求一個‘奉御’的實職。專司為軍中戰馬,釘蹄、治病。”
齊王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奉御?先生這通天的本事,區區一個奉御,太屈才了!”
他收斂笑容,神色變得無比鄭重。
“不瞞先生,本王正有一樁天大的煩心事。我南州大軍與北夷交戰,軍中數千匹戰馬,趟過北地鐵蹄沼澤后,都出現了與‘赤電’類似的癥狀,如今已折損近半,戰力大減。若此癥不解,此戰危矣!”
齊王盯著陳凱旋,一字一句地說道:
“本王現在封你為‘掌蹄官’,官居六品,節制軍中所有獸醫、鐵匠。你若能解我大軍之危,這南州太仆寺卿的位置,本王便為你留著!”
好家伙,太仆寺卿!
這可是正三品的大員,掌管全國的車馬、牧政,已然是朝堂中樞的人物。齊王這一開口,直接給他畫了個天大的餅。
陳凱旋心里門兒清,這餅能不能吃到嘴里,就看他能不能把這幾千匹病馬給伺候好了。
他臉上不動聲色,對著齊王拱了拱手:“王爺抬愛,草民定當盡力而為。”
“不是盡力,是必須!”齊王一揮手,氣勢逼人,“軍情如火,你即刻走馬上任!胡謙,許茂,還有你們,從現在起,全都聽從陳掌蹄官的調遣,若有半分陽奉陰違,軍法從事!”
“遵命!”胡謙和許茂等人連忙應聲,看向陳凱旋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尤其是胡謙,之前的倨傲蕩然無存,只剩下敬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當天,陳凱旋就搬進了齊王府為他準備的一處獨立院落,黃金百兩也如數送到。他沒急著去軍營,而是先寫了兩封信。
一封,是讓江威派人快馬送回江嶺村,報個平安,順便把五十兩黃金帶給劉詩詩,讓她把家里的青磚大瓦房蓋起來,別省錢。
另一封,則是派人送給云州城的宣節校尉,柳旭生。信里只簡單提了自己如今的處境,并請他代為照看家人。
做完這些,他才將胡謙、許茂等人召集到院子里。
“諸位,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陳凱旋開門見山,“要救治幾千匹馬,光靠我們幾個人,杯水車薪。我需要你們立刻發動所有的人脈,在南州境內,征調所有懂得藥理的郎中、獸醫,還有手藝精湛的鐵匠。”
胡謙面露難色:“大人,這……恐怕不易。郎中獸醫多有自己的營生,未必愿意聽從征調。”
“告訴他們,凡應征者,皆按軍功論處,賞銀、田地、官職,一樣不少。若是不來……”陳凱-旋眼中寒光一閃,“按通敵論處。”
這一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戰時通敵,那可是滅門的大罪。
“其次,我需要大量的藥材和工具。”陳凱旋又拿出一張單子,比之前那張長了十倍不止,“這張單子上的東西,三天之內,必須備齊。你們分頭去辦,錢不夠,找王府要去。東西不夠,哪怕是搶,也要給我弄來!”
胡謙和許茂等人接過單子,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條目,頭皮都發麻。許多東西他們聽都沒聽過。
“大人,這‘硫磺皂’、‘酒精’是何物?”
“按我寫的法子制作便是。”陳凱旋早就將簡易的制皂和蒸餾酒精的方法寫在了后面,“記住,我要的是純度最高的酒精,可以點燃的那種。”
交代完任務他便將眾人打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