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云霓上前。
云霓也不避諱,取出小刀,干脆利落地剖開李嬤嬤的胸膛,從那顆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里,取出了一捧暗黑色的血液。
“血里有蟲卵。”云霓將血液放入一只玉碗,沉聲道,“但母蠱已隨她一同死去,活性大減。”
“夠了。”陳凱旋取過玉碗,又看了看床上氣若游絲的齊王,“江威,立刻封鎖王府,此事,不得外傳半個字。魏征大人,你馬上去查,這個李嬤嬤,二十年前,到底是什么身份。”
眾人領命而去。
寢宮內,只剩下陳凱旋、云霓和昏昏沉沉的齊王。
“國公爺,現在怎么辦?”云霓問道。
“子母蠱,母死子衰。王爺體內的蠱蟲,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候。但若不盡快拔除,它便會吸食宿主最后的精血,同歸于盡。”陳凱-旋看著碗里的黑血,又看了看齊王,“此蠱,名為‘同心絕’,解法只有一個。”
“什么解法?”
“以心換心。”陳凱旋緩緩說道,“需要一個與王爺血脈相連之人,自愿將自己的心頭血,渡給王爺,引出蠱蟲。但這個過程,對獻血之人來說,九死一生。”
云霓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血脈相連之人?齊王膝下,只有一子一女。
世子常年駐守邊關,遠水救不了近火。剩下的,就只有……
郡主,趙青鸞。
第二天,消息傳出,王府上下,一片嘩然。
當今南州,誰人不知,齊王最疼愛的,便是他這個唯一的女兒,青鸞郡主。
讓郡主以命換命?誰敢提這個建議?
可齊王的病情,一日重過一日,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了。
就在南州眾臣束手無策,急得團團轉時,安國公府的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
陳凱旋,親自將青鸞郡主,請上了馬車。
“國公爺,你……你這是要?”魏征等人大驚失色。
“救王爺。”陳凱旋只說了三個字,便命車夫起程,直奔城外的軍用冶煉工坊。
工坊之內,早已清場,戒備森嚴。
一座新建的密室之中,陳凱旋讓青鸞郡主躺在一張玉床之上。
這玉床,乃是他用沼澤深處開采出的寒玉打造,能安神定魄,減緩血液流速。
“郡主,怕嗎?”陳凱旋看著眼前這個年僅十六歲,卻異常鎮定的少女,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