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張太醫止步,“去為郡主看病,可是娘娘的吩咐?”
管事隨口說出景公公的轉述,張太醫這才放下心來。
臨了出門前,他還不忘回頭道:“崔小姐放心,老夫已安排好了人為你敷藥,在此處稍等片刻便好。”
崔遇棠溫柔笑著回眸,“好,多謝張太醫。”
管事和張太醫的身影消失在門邊。
看來她吩咐斂秋的行動已然完成,只是她方才不在,無法親眼看見崔闌的一舉一動。
輕笑一聲,崔遇棠似是想起什么,微勾的唇角漸漸放下。
方才張太醫說的娘娘……會是誰?
能夠有能力將太醫帶出宮使喚的人,除了皇室,那便是皇后或者寵妃了。
她眼神一閃,今日是謝家辦的菡萏宴,難不成,皇后娘娘在此處?
若是皇后在此,事關崔闌清白,她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屋外突傳雷聲轟鳴,閃電劃過,照亮陰沉的天幕。
崔遇棠看向半遮半掩的門簾外,雨勢只大不小。
看來今天,是要下一場轟轟烈烈的大雨了。
另一頭,頂著暴雨回到水榭中的管事領著張太醫進來,張太醫瞧見坐在蒲墊上渾身顫抖的少女,二話不說,提了藥箱便上前。
鋪好軟帕,他以指放在崔闌腕上,靜心診治。
崔漢和田氏的眼神充滿擔憂。
而一旁,呂奕的眼神不斷閃爍,袖中拳頭越捏越緊。
若郡主當真是被奸人所害,才那般對待他……那事情結束后,他合該對郡主負責任。
思及此,他眼中閃過愧疚之色,若非是他躲閃,郡主也不會掉入湖中。
但也好在因禍得福,郡主從湖中被撈起來之后,就變得正常了些,若是中了藥,那應當是解了藥效了。
張太醫眉頭一皺,卻并未說話。
“大夫,”田氏緊張道,“闌闌的身子如何了?可還有藥性?”
張太醫松開手,沉吟片刻后,斷言道:“從始至終,郡主并未中過什么藥,體內更是一絲藥性都無。”
“怎么可能?!”田氏和崔闌異口同聲地喊道,聲音尖銳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