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這里胡說八道?!”
裴昭瞬間氣結,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她立刻想到了一個人,猛地轉頭,銳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一直跟在蕭崎馬匹側后方的墨七。
墨七正豎著耳朵聽著,猝不及防對上裴昭那雙帶著質問和怒意的眼睛,心頭猛地一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視線迅速躲閃開,不敢與她對視,連握著韁繩的手都下意識地緊了緊。
裴昭氣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沖著蕭崎,實則也是說給墨七聽:“我和他在茶樓是討論案情!”
“是他根據已知線索,分析出昨夜往井里丟胭脂盒的人是個女子,人家也是好心陪著我,為著能讓我在盧府問話的時候有些底氣!”
“沒想到有的人在背后亂嚼舌根!”
她最后這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矛頭直指墨七。
蕭崎抿緊了唇,沒有接話。
他確實只聽信了墨七的一面之詞,此刻被裴昭點破,自知理虧。
可話又說回來,自己竟然對這種事情如此上心,甚至不惜親自跑一趟盧府……
而且,自己何時開始在乎這種事情了?
他的余光落在身前裴昭的身上,這種陌生的情緒讓他感到一絲困惑。
見蕭崎沒有接話,裴昭也沒有繼續揪著不放。
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后蕭崎異樣的情緒,裴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笑是發自內心的。
回到御守閣,氣氛凝重。
停放尸體的房間位于一處僻靜的院落,門口有御守衛肅立把守。
馬車停穩,云氏率先下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盧清漪下來。
盧清漪果然如傳言般體弱,面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唇色也極淡,整個人透著一股病態的羸弱。
她身形纖細,腳步虛浮無力,幾乎將大半重量都倚靠在云氏身上,每走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裴昭看著她的樣子,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