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為什么?”
“陛下是明君,而我一心做良臣,自是不怕。”
陛下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到你,朕想起了周晏。當時他也站在你站的位置,拱手奏事。周晏看著沉穩,但其實很心軟,還有著少年人的天真;你看著行事極端,頗為輕狂,但卻是有與你這個年紀不符的老道。”
周昭搖了搖頭。
“昭若是老道,就不會輕而易舉的被陛下看穿了。不過是強撐著罷了。”
陛下一愣,深深地看了周昭一眼,笑了出聲。
“也是。你可知曉,我今日叫你來是為何?”
周昭搖了搖頭,“臣不知。”
她嘴中說著,心卻是提到了嗓子眼。
在這一瞬間,她肯定了先前韓新程撣白袍子的確是另有深意。
白,是叫她坦白?
陛下今日召喚她進宮,根本就不是為了肉刑之事來的,準確的說,不光是為了肉刑。
關于肉刑的事,她在奏章里已經說得清楚明白了,根本無需補充。
何廷史那可以當涼席用的奏章更不用說,怕是已經搜腸刮肚,將能想到的所有都寫上去了。
陛下是為了竹簡的秘密來的。
周昭的腦子轉得飛快,一刻都不敢停歇下來。
陛下在山鳴長陽案里究竟做了什么?為何他要將秘密告訴公主?章然是陛下的心腹,他約公主在山鳴別院相見,可是陛下的授意?他是否知曉兇手是誰?若是知曉,又為何要包庇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