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陽公主同樊駙馬只有他這么一個孩子。
陛下是他的親舅父,待他比那些不受寵愛的皇子都要好上三分。太子殿下寬仁,更是拿他當親阿弟對待,整個長安城就沒有樊黎深不敢惹的人,他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擁,萬人追捧。
他性情也好,與誰都說得來。
過去有多甜,如今就有多苦。
福叔想著,長嘆了一聲,“那老奴去請……”
福叔說著,突然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他扭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戴著斗笠的少年站在門口。
他的肩頭背著那個形影不離的木箱子,靴子shi漉漉的,左手拿著兩個羊肉燒餅,那燒餅上還有廷尉寺三個字的標記,一看便是從小飯堂直接拿的。
“楚王殿下……”
阿晃看福叔一眼,福叔識趣的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屋子里安安靜靜地,樊黎深躺在地上,他的手搭在眼睛上,像是一個凹陷下去的死人。
阿晃走了過去,將自己的箱籠放在了地上,他蹲在了樊黎深身邊,毫不客氣地捏住了他的下巴,他的力氣極大,樊黎深只覺得一陣劇痛下來,下巴都要被捏脫臼了。
他掙扎著想要推開,可別說他沒有進食,早就沒有了力氣。
便是他剛吃下一頭牛,那也比不過阿晃一身蠻力,他豈止是一頭牛,他可以打十頭牛。
阿晃見那嘴巴張開了,不客氣的將從廷尉寺小飯堂里拿的肉餅,塞進了樊黎深嘴中。
“餓死的尸體,沒有什么意思,我不想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