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烽煙里遁形,他便追入焦土;她于忘川沉浮,他便溺進冥河。
原來最狠的因果,是把自己煉成對方命格里,那道永世繞不開的劫碑!
岑鳶在千百年的悠長時光中,終成了戀愛腦。
時安夏在哪里,他就追到哪里。
她不止一世鳳冠霞帔另嫁他人。
某一世,合巹酒香飄過街巷時,岑鳶立在對街檐下,生生將掌心摳出五個血窟窿。
喜樂刺耳,他笑咽喉間鐵腥。
當夜他醉倒荒廟,在腕間刻她名姓。
刀尖每劃一筆,便灌半壇烈酒。疼,不及她紅妝灼他眼的萬分之一。
最近的一世,是她嫁榮光帝。
而他是衛北大將軍,守護她一世。
她活成了他的銅墻鐵壁,他活成了她的萬箭齊發。
……
馬車輕晃,燈影在錦簾上浮游。
岑鳶的手攏緊時安夏微涼的指尖,“夏兒,對不起。”
時安夏反手扣住他戰栗的指節。
車外月光漏進半縷,恰映亮她唇畔梨渦,“夫君,我也曾把淬毒的匕首送進你脊骨。”
這累世的恩怨,我們扯平了。
時安夏想起了什么,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放到岑鳶手里,“還你。”
那是他這一世在成親前夕給她的承諾,“若我負你,你就用這把匕首殺了我。”
如今,用不上了。
她信他的話。
這一世,他不會負她。
岑鳶忽然取下面具,傾身,熱吻落在他曾灌她鴆酒的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