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成逸如今也很忙,在鐵馬城做出了成績,升任為刑部侍郎。
他曾靠著侄女的籌謀爬上這位置,然后從這位置又跌下去,如今再靠著自己的努力重新爬上來。
個中艱辛,難以言說。然其成績斐然,有目共睹。
時成逸老了許多,卻比往常更自信,更從容。
眾人熱熱鬧鬧見過禮,說不完的話。
庭院中笑語漸濃,賓客陸續而至。蕭允德夫婦低調出行,最后壓軸登場。
二人穿著素靜,似洗盡鉛華,倒比尋常富戶還要低調三分。
于素君按著禮數,向著蕭允德和唐楚君行了禮。可下一刻,她就親親熱熱問一聲,“楚君姐姐,咱倆還是不是天下第一好?”
只這一句,就消除了所有多日未見的隔閡。
宴席就設在海棠花廳,男賓女眷雖分席而坐,卻因都是故交,省了那套屏風相隔的虛禮。
有趣的是,梁國太上皇到了北翼地界,仍舊是名副其實的駙馬爺。
席間總有人打趣,“咱們這可是招了位了不得的上門女婿。”
岑鳶聽了也不惱,只端著酒杯笑吟吟應下。
男賓席少不得要聊起那些年,駙馬爺揮桿砸向宛國人,以及與箭神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戰。
女賓席也是一樣。有人說,“咱們駙馬爺揮桿向宛時,連護城河的鯉魚都躍起來喝彩呢!”
三三聽得玄乎,“你們真是在說我父皇?他有那么神嗎?”
說得好像三頭六臂一樣!
梁雁冰笑著接話,“三三,你是沒看到,你父皇當年真是一戰列國驚!”
“比我皇帝哥哥還厲害么?”三三睜著大眼睛問。
這一路,她看到了北翼人對于父皇近乎癡迷的贊美和信任。這種贊美和信任模糊了兩國界限。
三三一直在想,到底是父皇厲害,還是皇帝哥哥厲害?
在她心里,皇帝哥哥無所不能。連烏松國百姓都給哥哥塑金身雕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