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看似安撫地搭在明曦的腰上,實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完全禁錮。
“她是我們的雌性,有些怕生。”
扶風的聲音,依舊溫和。
他垂下眼,看著那張幾乎要讓他瘋狂的素描畫。
他微微一笑,眼下的紅色紋路,卻像是要滴出血來。
“況且,首領的妹妹何等尊貴,怎么會……”
扶風的話語冰冷而斯文,像一把裹著蜜的手術刀,即將切斷她與過去唯一的聯系。
一只柔軟冰涼的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扶風的話語戛然而止。
他垂下眼,看到明曦那雙顫抖的手,指甲因為用力幾乎要掐進他的皮膚。
下一秒,那張輕薄如煙的鮫人面紗,被她毫不猶豫地,狠狠扯下。
面紗飄落在塵土里,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一張淚痕交錯,卻美得驚心動魄的臉,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那不是惹人憐愛的啜泣。
那是積攢了五年絕望與痛苦的洪流,從一雙琥珀色的桃花眼中決堤而出。
眼尾紅得像泣血的杜鵑,每一滴滾落的淚珠,都灼燒著旁觀者的心臟。
她沒有理會身邊兩個男人瞬間變得陰沉壓抑的氣息,而是死死地盯著地上那個目瞪口呆的鷹族獸人,用盡全身力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就是明曦。”
“我也……找了哥哥們很久,很久了。”
這幾句話,像兩柄重錘,狠狠砸在了雷和扶風的心上。
雷那高大的身軀都晃了一下,他那雙橙黃色的虎瞳里,是全然的驚痛與不敢置信。
他看著她,嘴唇動了動,那個簡單粗暴的腦子里,第一次出現了名為恐慌的情緒。
她要走了。
她找到哥哥,就要拋棄他們,拋棄卡俄斯部落了。
扶風的臉色則徹底冷了下來,攬在她腰間的手指猛地收緊,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他唇邊那抹斯文的弧度消失殆盡,只剩下冰冷的、幾乎要溢出來的占有欲。
原來如此。
原來她所有的順從,所有的依賴,都只是因為沒有找到更好的選擇。
他們,只是她暫時的依靠。
與兩個男人心中的驚濤駭浪不同,那個鷹族獸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他看著眼前這張臉,又低頭看看手中的畫像,來回對比著,那雙銳利的鷹眼越睜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