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說自己是普通人,不懂其中關竅,那老朽便給你一個‘普通人’能付的代價。”
他手指向店鋪另一個角落,一個不起眼的、落滿灰塵的陶罐,映入眼簾。
罐口用臟兮兮的油布封著。
“那罐子里,封著一點‘引路香’的灰燼。”
蛇爺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詭異:“你拿回去,在你覺得最不安、最可能被那些東西纏上的時候,把它點燃。”
“灰燼飄向哪里,哪里就是‘根’的方向。能不能抓住,看你自己本事。”
他頓了頓,針尖般的瞳孔死死盯住江銜月的眼睛:“代價是——你點燃香灰時,附著在香灰上的‘東西’,會吸走你身上……一絲‘生氣’。會讓你虛弱幾天,像生了一場小病。如何?這代價,你這‘普通人’,付得起嗎?”
馮庸和江銜月一聽,心底門清。
這“引路香”多半真有追蹤之效,但代價絕非“虛弱幾天”那么簡單。
興許不僅能抽取生氣,更可能借此在她身上留下標記,甚至窺探她的秘密。
這老鬼,換湯不換藥。
但江銜月臉上卻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真的嗎?只是虛弱幾天?就像……就像重感冒那樣?”
她怯生生地確認,完美扮演一個害怕但又看到希望的普通人。
“自然。”
蛇爺的聲音毫無波瀾。
枯爪般的手一招,那陶罐竟自行飛起,穩穩落在了江銜月面前,揚起一小片灰塵。
“這‘香引’,是你的了。”
江銜月看著那臟兮兮的陶罐,仿佛看著一個燙手山芋,但又不得不接。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決心。
從隨身的包里摸索著,取出一疊厚厚的、捆扎好的現金。
她將錢恭敬地放在地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帶著點嫌臟的表情,用指尖捏起那個陶罐。
“多謝蛇爺。”
馮庸也松了口氣,連忙拉著江銜月起身告辭。
江銜月抱著那個冰冷的陶罐,掌心微微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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