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平整個人被打得橫飛出去,重重地撞在旁邊的玻璃酒柜上。昂貴的洋酒瓶嘩啦啦碎了一地,琥珀色的酒液混合著玻璃渣,在他身下迅速洇開一片狼藉。
向南平癱軟在地毯上,臉上一個清晰無比的五指印迅速腫起,嘴角淌下一縷鮮紅的血絲,眼神渙散,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徹底敗露后的茫然。
王豹看都沒看地上癱軟如泥的向南平。
他打完人,立刻緊走兩步,在程飛面前緩緩蹲了下來!
前一秒還兇狠打人的暴徒,此刻保持著卑微的姿態,但作為黑道大哥的尊嚴讓他強撐著維持最后的尊嚴。
他所有的氣焰,所有的囂張,在這一跪之下徹底熄滅,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懼和哀求。
“程總!程總!”王豹的聲音充滿了走投無路的絕望,“是我糊涂!是我瞎了眼!是受了向南平這王八蛋的蠱惑!您開個價!開個價!我傾家蕩產也給您湊上!……”
程飛居高臨下地看著腳邊這個曾經不可一世、如今卻卑微如塵土的梟雄。他臉上那層冰冷的寒霜沒有絲毫松動,只是喉嚨里發出一聲短促而低沉的冷笑。
“呵。”那笑聲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像冰錐一樣刺骨。
他微微俯身,靠近王豹微微顫抖的頭頂,用一種近乎耳語、卻又足以讓房間里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冰冷腔調,慢悠悠地說道:“豹哥啊豹哥……”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緊盯著王豹因恐懼而繃緊的后頸皮膚。
“……不是我不讓你走,”程飛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一種宣判般的殘酷,“是你走了,恐怕有人——不答應!”
“不答應”三個字如同冰冷的鍘刀落下!
話音未落——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轟然炸開!
包間那扇厚重的鋼制玻璃門,被狠狠地撞開。
刑警隊長王剛如同猛虎下山,第一個沖了進來!
他身后,幾名荷槍實彈、神情冷峻的警察魚貫而入。
黑洞洞的槍口,帶著死亡的氣息,穩穩地指向了王豹和向南平。
“警察!不許動!”王剛的聲音如同驚雷。
他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精準地鎖定了跪在地上的王豹和癱在酒液與玻璃碴中的向南平,手臂猛地一揮,斬釘截鐵地喝道:
“給我帶走!”
訓練有素的警察立刻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冰冷的手銬“咔嚓”兩聲脆響,死死銬住了王豹和向南平的手腕。
巨大的力量將他們從地上粗暴地拽起,推搡著向外走去。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