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云濤試探性道:“你,到底在哪工作呀。”
“我沒工作,和家里人吵架出來了,來了哈爾濱,沒地方住,聽人說火葬場旁邊有空房子。”
“可那沒有電呀。”
“怎么沒有,入戶線都被斷了,電線桿子上還有電呀,搭兩根線就行。”
畢云濤還想問一些其他問題,小柔打岔道:“你能出去工作嗎?以后,你養我好不好。”
工作?
畢云濤初中沒畢業,這幾年,一直沒工作,都是靠父母養著。
這么多年,畢云濤也沒想過要去工作。
對于同學來說,別人身上有很多頭銜,比如三好學生、優秀班級干部啥的,但畢云濤身上,只有一些隱晦的稱號——有些同學、極個別人、更有甚者、害群之馬、攪屎棍等等。
要說出去工作,畢云濤一沒學歷,二沒手藝。
能干啥?
歌廳服務員。
這個職位是小柔幫著聯系的,小柔有個老鄉已經當上了領導,是一家歌廳的領班。
別小看領班這個職位,其權利能隨意決定一個服務員的去留和工資。
安排個人,更是易如反掌。
畢云濤心想,不管能不能干,得先給小柔一個態度。
于是,畢云濤成功入職。
眾所周知,歌廳主要是晚上營業。
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因為我沒見過誰早晨六點去歌廳開包房唱歌。
晚上五點多上班,下班時間不固定,早一點是凌晨一點多,晚的時候,可能要到三四點。
根據客人幾點結束來確定下班時間,一個人負責幾個包房,客人都走了,包房打掃干凈,也就可以下班了。
不管畢云濤幾點下班,桌子上肯定有小柔做好的飯菜。
雖然工作很累,但是,這種溫馨,比他娘的偉哥都有勁。
畢云濤幾次想和領班聊一下小柔,可領班像是故意躲著他一樣。
漸漸地,畢云濤發現小柔有些變化了,不怎么喜歡和他親近,他白天睡覺時,小柔總是坐在電腦前噼里啪啦打字,一看就是在和別人聊天。
等畢云濤走到電腦旁邊的時候,小柔會刻意的清屏,或者關閉聊天的界面。
二人生物鐘不一樣,一個睡覺,一個醒著,漸漸地,畢云濤開始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