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她一個月例才二十兩,摳摳搜搜買支銀簪都得掂量半天,程明月居然讓這土包子一次性支一千兩?!
合著是親生的所以更受寵?
這偏心偏到姥姥家去了吧!
當初他們可是說了,自己這個養女和親生的沒有區別。
這些年五哥哥哥待自己這個唯一的妹妹也是寵愛非常,結果這個土包子一來就搶自己的風頭。
真是可恨!
再說了,一千兩啊!
這村里來的丫頭見過這么多錢嗎?
怕是連銀子長啥樣都沒認全,拿著還不是打水漂?
指不定被珠玉行的伙計騙得連褲衩都不剩!
安若薇心里酸得冒泡,臉上卻擠出甜笑:“姐姐好福氣呢,阿娘對你可真好。”
安千千慢悠悠放下茶盞,抬眼時睫毛都沒顫一下,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兒天氣不錯:“畢竟是親閨女,阿娘不對我好對誰好?總不能把心思都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那不成拎不清了?”
她頓了頓,瞥了眼安若薇攥緊帕子的手,補了句:“再說了,親的就是親的,旁人再怎么湊,也成不了真的。”
她懶得計較,但這安若薇就像個蒼蠅似的一直在耳邊嗡嗡嗡,真的是令人厭煩。
安若薇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抽抽噎噎地往程明月懷里縮:“阿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替姐姐高興……”
她一邊哭,一邊偷瞄安明夏的臉色,聲音哽咽得斷斷續續:“我知道自己是領養的,從來不敢跟姐姐爭什么……可姐姐這么說……是不是覺得我在府里多余了?要是姐姐不喜歡,我……我這就搬出去……”
這話看似自怨自艾,實則句句都在往安千千身上潑臟水。
明著是說自己多余,暗里卻在說安千千容不下養女,心思歹毒。
安煥拓本就瞧著安若薇哭哭啼啼的樣子心煩,這會兒聽她越說越不像話,忍不住皺緊眉頭開了口:“哭哭哭,就知道哭!好好的日子被你哭得多晦氣,家里的福氣都要被你哭跑了!”
他往前邁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縮在程明月懷里的安若薇,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榮國公府養你這么多年,吃穿用度哪樣短了你的?月例銀子按時給,新衣裳每季都做,哪回不是把你當正經小姐疼著?你倒好,就因為千千說句實話,就哭天搶地要搬出去,是嫌家里待你不夠好?”
安若薇被他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哭聲都弱了半截,只能埋在程明月懷里裝可憐。
安煥拓沒理她,轉頭看向安千千,語氣瞬間緩和下來,還帶著點刻意的熱絡:“妹妹別跟她一般見識,這就跟我去看看你的新院子,剛收拾好的,保準你喜歡!快走快走,別在這兒沾了晦氣。”
說著,也不管安千千愿不愿意,拉著她的手腕就往外走,步子邁得飛快,像是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似的。
兩人前腳剛走,程明月就直接將安若薇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