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濃得化不開,但沒人覺得惡心,只覺得解恨!
“真弄死了?”老支書拄著拐杖,湊近了看,煙鍋都忘了點。
“死了!死透了!興平哥捅了一刀,二愣子一槍崩了它腦瓜子!”鄧通唾沫橫飛地比劃著。
“好!好哇!”羅順林他爹老羅頭激動得直拍大腿,“這熊瞎子,就是給咱順林賀喜來的!肉管夠!皮子剝了給新娘子做褥子!”
“對!吃熊肉!喝喜酒!”大家伙都很高興!
這天比較冷。
今晚上就得把熊給處理了。
剝皮是個技術活,也是力氣活。
廚子鋒利的尖刀順著熊脖子下刀,小心翼翼地分離皮肉。
厚實的熊皮被一點點剝下,露出下面暗紅色的腱子肉和厚厚的白色脂肪。
開膛破肚,內臟的腥氣混合著血腥味沖得人直皺眉。
巨大的熊心熊肝被摘出來,熱氣騰騰。
大塊大塊的熊肉被分割下來,堆在洗干凈的門板上,暗紅色的肌肉紋理在火光下泛著光。
錢向東手法麻利,剁下一條肥厚的熊后腿,沖羅順林喊:“順林!接著!這條腿最肥,給你媳婦兒燉上!壓壓驚!”
羅順林樂呵呵地跑過來接過血淋淋的熊腿,新娘子也紅著臉跟在后面,雖然還有點后怕,但看著這熱鬧場面,也露出了笑容。
陳興平沒去管殺熊的事,他走到正在修理的保溫棚那邊。
鄧通正帶著人豎新的毛竹支架,幾個婦女借著火把的光,小心翼翼地把白天被踩爛但根還好的菜苗挖出來,移栽到旁邊完好的棚子里。
“興平哥,你看這樣行不?”鄧通指著剛固定好的一排竹子,“按你說的,弧度像雞蛋殼。”
陳興平上手用力晃了晃,很結實。“行!油紙蓋三層,邊角壓死,別透風!”
“放心!”鄧通抹了把汗,“天亮前,保準弄好!”
陳興平又走到移栽菜苗的婦女那邊。
陳嬸正小心翼翼地把一棵小白菜放進新挖的坑里,填上土,輕輕壓實。
“嬸兒,能活不?”
“能活!”陳嬸頭也不抬,語氣篤定,“根沒壞,挪過來勤看著點,沒問題!就是得耽誤些日子,年前那茬怕是不趕趟了。”
“能活就行。”陳興平看著那些蔫頭耷腦但被細心呵護的菜苗,“慢點就慢點,總比全毀了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