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難不成還能憑空消失了?當真是奇怪了。
余佑安下朝后,又去軍營轉(zhuǎn)了一圈,隨后便回了侯府。
“今日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難不成抓到趙盛了?”一看到他回來,姜隱便覺得好奇。
她本以為一直沒有抓捕到趙盛一日,他必定要帶兵在外追捕一日,沒想到他今日像是沒事似的,早早地回來了。
“還沒消息呢,不過如今這些事兒,不必我來操心了,我只需派人將各處城門都守嚴實了,旁的,就與我無關(guān)了。”余佑安說著,一邊解下了腰帶。
姜隱順手替他解著朝服上的盤扣,一邊問道:“怎么回事,陛下又改主意了?”
余佑安笑笑:“算是件好事吧,從今日起,蕭自楠便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了。”
姜隱挑眉看著他,頗感意外。
本以為就算陛下要重用蕭自楠,也必定是讓他官復原職,畢竟他和老定國公對南疆實在太了解了,讓他再回去守邊陲,就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可沒想到,陛下竟將他留在了京都。
“陛下怎么不讓他再繼續(xù)領(lǐng)兵鎮(zhèn)守邊陲了?”她不由猜測,難道陛下還在疑心蕭自楠,怕他回了自己和父親曾經(jīng)征戰(zhàn)的地方,又遇到了那些老人,會擁兵自重?
余佑安聽了這話,嘆了口氣,轉(zhuǎn)了個身,朝服就輕輕落下,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臂上。
“當年,老定國公一死,蕭自楠失蹤,邊境的軍隊不可一日無將帶領(lǐng),陛下自然要立刻調(diào)人過去鎮(zhèn)守。”
“如今這幾年,人家將軍把這份差事也干得好好的,總不能因為蕭自楠回來了,就突然把他的位子搶過來吧。”
姜隱撇撇嘴,這事兒她的確沒有想到,這么說來,蕭自楠短時之內(nèi),確實只能留在京都了。
“今日我去祖母那里,她倒是提醒了我一樁事兒。”她說著,取過一旁他的常服抖開。
他轉(zhuǎn)身,雙手往后微微下垂,姜隱拎著袍子往上一套,隨后他轉(zhuǎn)過了身,慢慢地扣起了盤扣:“祖母說了什么?”
姜隱撈過一旁的腰帶拿在手中,看著他慢慢地扣著扣子:“祖母說,如今蕭將軍,不對,蕭統(tǒng)領(lǐng)也算是洗清了冤屈,那宣哥兒是不是該給他送回去了,畢竟是人家的孩子。”
余佑安扣扣子的動作一滯,愣了愣才又繼續(xù)扣上了最后一個,接過她手中的腰帶,系在了腰間。
“那你是怎么說的?”
她轉(zhuǎn)過身,坐到了羅漢榻上,拎起小爐上暖著的茶壺,倒了杯香茗。他在她對面坐下,她便將茶盞放在了他的跟前。
“我說,蕭統(tǒng)領(lǐng)的夫人似乎還未回京,怕是我們將宣哥兒送回去,也無人能妥善照顧,這幾日,我們先探探他的口風,再決定何時將宣哥兒送回去。”
姜隱說著,又像是怕他誤會似的,說了句:“我自然知道,宣哥兒遲早是要回到蕭家的,畢竟這是蕭統(tǒng)領(lǐng)的長子,咱們也不好白占了他這個便宜。”
余佑安手握著茶盞,像是出了神,須臾仰頭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茶水,嘆了口氣。
“這事兒,怕是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