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云層疊聚,疾風呼嘯,瘋狂拉扯獵旗,仿佛要將其連桿拔起。
風聲中,急促的腳步聲來來回回,驚醒熟睡中的眾人。
走出營帳,只見無數火把撕裂夜幕。
眾多兵丁來回穿梭,遠方密林間也透出策馬而過的火光,驚起鳥雀撲棱棱飛向更遠處。
此起彼伏的呼喊被夜風絞碎,擴散成整個圍場的焦灼。
“出什么事兒了?”
“聽說將軍府陸四小姐失蹤了,護衛被迷暈扔在草堆,主仆二人到現在都沒找著。”
“怎么會?我晚間在夜宴上還瞧見她了,正同另一位陸小姐說話呢。”
“都這樣興師動眾的找人了,還能有假?”
陸歡歌營帳外不遠,幾位夫人湊在一起,其中一個警惕的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說:“哎,早些時候我聽見奇怪的動靜,出來瞧了一眼,你們猜我看見什么了?”
“什么?”
“別賣關子,快說。”
那夫人神神秘秘,眉梢高挑,“我瞧見昭王領著人,押著陶直父女倆,還有尚懷瑜尚世子,從陸歡歌營帳里出來。”
旁人追問:“他們三個在陸歡歌帳中做什么?”
“哪是什么押著,你聽她瞎說。”另一位夫人甩甩帕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是夜巡隊先發現了陶怡的丫鬟,說是后腦被人砸了個洞,傻掉了,報給昭王。王爺去找陶家父女,又碰到夜巡隊來報,說發現了將軍府的護衛,他們才一同去找陸歡歌。”
陶怡和陸歡歌交好,她們都是知道的。
“這樣啊……那怎么尚世子也在?”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那夫人露出幾分得意,“人家尚世子和陶小姐是有婚約的,好像說什么八字有哪一門不太合,得藏喜,只有大婚的時候才能讓人知曉。”
馬上有人附和,“哎,我老家那邊也有這個說法。”
眾人點頭,“原來如此。”
未婚妻有事,未婚夫婿過來關心一下,合情合理。
幾人湊在一起,又聊了會兒陸歡歌失蹤,便打著哈欠各自散去了。
其中一位沒聊盡興,回營帳的路上還在和嬤嬤猜測陸歡歌究竟因何不見。
途經一處草垛,里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拱得草捆在動,隱約間似乎還有年輕女子的聲音。
到處都是找人的侍衛兵丁,無形中給人增加了不少勇氣,這夫人膽子也大,和嬤嬤挽著手上前一探究竟。
撥開第一捆干草,一只戴著纏枝銀鐲的手伸出來,兩人對視一眼,飛快扒開面上的干草,衣不蔽體的陸歡歌出現在眼前。
不遠處火盆的光投過來,照著她一身泛粉的皮膚和斑駁的咬痕。
弓著身子,雙腿互相磨蹭,雙眼半睜半閉,貝齒咬唇,溢出難耐的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