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但好像心情也還不錯。
那一路走的很長,長到我還依稀記得薄霧混在泥土里的自然香味。
“去哪里?”
“回家。”
他不想承認這個問題,毫不斟酌的說,“我沒家。”
“好巧啊,哥也沒有。”我像摸狗狗似的摸他頭。
他打開我的手,“摸頭長不高。”
“沒事兒,你長不過哥很正常,你說哥對你這么好你叫聲哥來聽聽好不好?”
“說話啊?叫不叫啊?”
“……”
“叫一個。”
“有沒有人告訴你,沉默就是委婉的拒絕?”
我假裝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還真沒有,你是第一個。”
“……”
我把他帶到了地下室,我爸以為我不知道這個地方,但這是這個房子里,唯一一個不用被看見的地方,這里昏暗,無窗,潮shi,狹小但卻是唯一一個讓我感到自由的地方了。
我把他抱起,他沒反抗,他的手不知到擱在哪里好,在空氣中搖擺了半天才不自然的搭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的手好涼,擱在我的脖子上冷冰冰的。
里面有床,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床上,然后把輪椅搬下來,打開床頭的暖光燈,點亮了這個地方。
“那些是什么?”他指著地上的一堆花花綠綠繩索鐵鏈問我。
“我爸用剩下的。”我毫不避諱的說,“這里以前鎖著一個人,是我媽。”
地上的馬繩,還有鐵鏈,眼罩還有很多性暗示的衣服,之所以沒丟,因為我幻想過有一天我會把江栩帶進來,把這些東西用在他身上。
我把地下室打掃了一下,雖然我總也會打掃,但總感覺還是不夠干凈。
“如果你嫌我的話,我可以出去。”他不卑不亢。
我擦拭的動作停下,然后繼續,“很久沒來了有灰,我不嫌你,也不想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