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拭的動作停下,然后繼續,“很久沒來了有灰,我不嫌你,也不想你走。”
忙的差不多了,我才坐在床上,他睡著了,身體卻繃直,眼睫毛蓋在眼瞼上,輕輕的抖動著。
床面對著樓梯的背面,是個不大不小的柜子,我輕輕打開,拿出里面的毯子,給他蓋上。
我沒關燈,而是在他右邊躺了下來,我瞧著他的睡顏,一聲一聲有節奏的呼吸,世界很安靜,世界很空,空的只有我們兩個,末世來臨前,我們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世界又很豐滿,只有我們兩個。
我垂著的心終于隨著世界安靜下來,緊接著躁動起來。
是的,我想草他,想把他按在這個暗無天日的世界里,按在這張床上,用角落里的麻繩,把他身上那些礙眼的衣服撕干凈,讓他的身體里只裝的下我一個人,讓他擁有我,讓他求我,看著他淚眼朦朧的求我慢些。
但……
我狠狠閉上眼,把心里的心思壓下去,我有私心,想把他留住。
最后輾轉反側,克制般的,在他額頭上還沒好全又被撕開的傷口上輕輕吻了一下。
我怕他醒來,慢慢的躺回去,床板子被壓動而發出的每一個動靜都像金針一樣扎在我的心上。
我搞過那么多女的,可我這一次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真他媽慫啊,盛奕,慫到連一個吻都得偷,慫到喜歡都得扭成恨,用厭惡的名義去靠近他。
他會知道嗎?
會知道我其實是有那么一丁點,就一丁點喜歡他的嗎?
他那雙桃花眼會用怎樣冰冷的眼神看我?
他會知道我想草他嗎,想把他留在身邊,在屁股上寫下我的名字,想把他捆在狹小的地下室……
我想著,這一夜注定是無眠。
我坐起來,煩躁的扶著發,我看著他緊繃的身體,和xiati隆起來的小帳篷。
江栩在微光里緩緩睜眼,那雙眼睛似含秋水蕩漾,恍飽黯然華霜,真的美極了。
他忍得難受,煩躁的轉過身去,床板子被他猛然的動作發出吱呀的動靜。
相顧無言的時間,空氣里彌漫著尷尬。
他抬起沒受傷的手,修長的五指張開他的背后的肩胛骨,企圖用這樣的方式緩解這種少年的痛苦。
我們各思他事,卻也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