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舅背著林紜走到葉容九身后的花轎前,眼眶竟是紅了一圈:“世子,小女就托付給你了,還望世子好好待小女。”
葉容九饒有興致地看著秦大舅在這里演戲,敏銳地發現了秦大舅背上的那個人在顫抖,依葉容九對林紜的了解,這人應該是在憋笑,或許是在笑明明秦大舅和她的女兒才是始作俑者,此刻卻能義正言辭地說出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這是自然。”葉容九神色淡淡,坐實了傳聞中他并不喜歡秦溫妤的這個傳言,連一聲“岳父”都不愿喊。
殊不知葉容九只是覺得這人不對而已。
林紜被塞進了花轎里,秦大舅余光注意著秦溫妤也坐進了商鶴卿那邊的花轎,頓時松了口氣。
隨著幾聲鑼鼓聲,花轎起,跟在兩位新郎官身后,往相反的方向。搖搖晃晃地往各自的府上去了。
身后跟著一抬抬的嫁妝,若是有心人去數的話,就會發現,怎么那個嫁給商鶴卿的“表小姐”的嫁妝比嫁給葉容九的“嫡女”還要多呢?
可惜,沒有那些好事者,這些嫁妝看抬數也差不多,至于內里是不是一樣的,就要問兩位出嫁的新娘子了。
林紜坐在花轎里忽然覺得有些悶,她自己掀開蓋頭,悄悄掀起一點簾子,看著與前世截然不同的路線,眼神沉沉。
她知道,入了這個門后,除了商鶴卿,還有來自郁晚瑤的威脅。
若是葉容九不分青紅皂白的話,她也不介意提前接手整個肅國公府。
與林紜的冷漠相比,秦溫妤則是興奮更多,一想到自己日后要坐上全天下女人最珍貴的位置,她幾乎要在花轎里笑出聲。
這個時候心上人都得靠邊站,只有權勢才是不會騙人的。
至于林紜……
秦溫妤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芒,自有人會收拾她,到時候她只需要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花轎載著秦溫妤的美好幻想來到了商府,門口站著強顏歡笑的商夫人和看起來很高興的商將軍,兩人在招呼賓客。
秦溫妤被商鶴卿扶下花轎,邁過火盆,一步步邁向她幻想中的美好生活,就在兩人要送入洞房的時候,賓客里忽然響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不對啊,我聽說秦大人把自己珍視的那個鷹首馬身的玉璽也給秦小姐做陪嫁,怎么沒念到呢?”
聞言,身邊的賓客像是炸了鍋一樣,議論紛紛,不知道是在議論“鷹首馬身的玉璽”這么標志性的東西,還是在議論方才那人說的“秦小姐”。
他們沒記錯的話,商鶴卿要娶的是秦家的表小姐吧,怎么變成了秦小姐?
而且當著人家新人的面說這樣的話,未免也太掃興了吧?
當時就有人低聲勸方才出聲那人不要再說話了,不想那人卻再次拔高了聲音道:“你們知道什么!嫁妝可是女子在婆家的底氣,我這不是想著他少報一件就多給秦小姐丟一分面子嘛。合著還成我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