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也會有好心的哨兵,可是時間久了,還是被慢慢地同化。
夏瑜嗯了一聲。
向導抹了把臉,“有的是那些家伙抽的,有的是司令部來的人抽的,還有一些……”
夏瑜抬頭,“什么?”
“第三戰區,向導犯錯,會被關禁閉,同時還有抽取兩百毫升向導素的懲罰。”
夏瑜沉默。
她一瞬間想到,如果一方犯錯的懲罰,是對另一方有利的工具,那究竟什么樣的情景才算犯錯?評定的標準,還會是公平的嗎?
“執政官呢,不管嗎?”
“執政官?”向導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執政官關禁閉呢。”
執政官是戰區兩位最高指揮官之一,夏瑜還是第一次聽到,執政官也能被關禁閉。
夏瑜將手上的紗布纏好,進行收尾工作,同時疑問,“為什么?”
“還能是為什么,指揮官大人說,執政官大人身在其位,卻沒有管理好戰區的一應事宜,所以理應受到處罰。”
“這已經是執政官這個月第五次被關禁閉了。”
夏瑜禁不住沉默。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生活環境如此惡劣的向導。
她幫向導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你受苦了。”
可是,向導的眼淚卻突然流得更兇了。
她突然一把抱住夏瑜,沒忍住在她懷里嚎啕大哭。
明明,只是被劃破手腕,都只感覺是疼,只感覺到憤怒,可是此時此刻,她卻忍不住覺得心里酸澀異常。
“憑什么?憑什么啊?”
向導邊哭邊說,“哨兵總說向導受到了優待,可是到底優待了什么?我們是不用去打污染種,可是我們不也在為哨兵疏導嗎?難道只有打污染種了,才算是有貢獻嗎?”
“哨兵出去打污染種,每次都能夠分到資源,可是我們呢?什么都不給我們,只要給我們一口飯吃,不餓死就行。”
“我們每時每刻,還都要承受著數不盡的埋怨,哨兵半夜回來要疏導,就要把我們從屋里拉出來,精神力用沒了,就抽向導素。”
“人人都說優待向導,人人都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可是所謂的優待向導,到底優待在哪里了?我想知道,究竟在哪兒啊!”
向導抬頭看向夏瑜,“我們真的是人嗎?有些時候,我感覺,我們就像是被圈養的畜牲,是哨兵的血包。你說,我們活著,到底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