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阿婆做生意很良心,一碗八個湯圓,酒釀湯圓個頭大,里面裹著黑芝麻糖心,給糖也足,一口咬下去黑芝麻糖汁直冒。
“這湯圓真糍實好吃,用的芝麻餡料也足,怪好吃的!”陳大牛感嘆一句,他一個不愛吃甜食的男子都忍不住夸贊。
姜嫻滿臉得意,笑道:“那當然了,湯圓阿婆的名聲可不是白吹來的,自從這攤子支起來,三文錢一小碗,五文錢一大碗,哪怕這三年光景不好,她的生意也頂頂好,每天都賺不少錢呢。”
一旁忙活的湯圓阿婆被姜嫻吹得怪不好意思,謙虛笑笑:“呵呵,那也都是你們捧場,我這老婆子也沒別的本事,就會做個酒釀湯圓!”
“光會這一樣就夠了,凡事會不在多,在精!”姜嫻搭茬一句。
陳大牛和糖糖一臉艷羨地看著姜嫻能說會道,關鍵姜嫻說的都還在理。
陳大牛不禁心想,同樣都是女人,咋姜嫻這么能叭叭?村里其他的女人卻只會在那東家長,西家短的互相嚼舌根子,毫無見識。
忽然長街上傳來馬兒啼叫聲,一道敞亮的聲音從街頭傳到街尾。
“喜報!喜報!咱均溪縣學的院案首俞秀才俞知義,在秋闈鄉試中一舉奪魁,成為白云府鄉試頭名解元,俞解元三日后歸來將前往縣學拜謝恩師!”
白云府城轄下一共六個城,十八個縣,光是參加鄉試的秀才們足有一萬六七千人,而鄉試差不多千中取一,一萬六七千人能考中的只有百十來名,俞知義還考中了鄉試頭名解元,可見其讀書是有多厲害。
整個大夏朝是一京九省府的格局,九個省府中白云府一向沒出個厲害的讀書人,這一次俞知義中舉成為解元,很有可能去沖擊京城會試的會元,若再能得到狀元,那可就是連中三元的狀元之才。
而俞知義又是院試的案首,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縣試府試沒有得到案首,否則白云府青州城均溪縣能出一個六元及第的狀元,將會是震驚朝野,震驚整個大夏朝的祥瑞之事。
報喜官策馬揚鞭,聲音里滿是愉悅的全縣城通報這個大喜事,街上的人也都紛紛驕傲自豪起來。
一旁攤子上正在吃面條的幾個窮酸學子忍不住捻酸掐醋起來。
“有什么了不起,還不是家中人厲害會操作!否則我可不信一個縣試、府試才考了幾十名的人,突然變得讀書這么厲害,奪得院試魁首不說,如今還成為鄉試解元!”
“子辰兄,你也不能這么說俞解元,他出自青州俞氏,俞家人讀書本來就厲害,早些年府上不是出了個進士出身的叔祖父,后來還入太廟了呢!”
“那我也不信,短短一個不學無術的少爺,能從縣試府試的末尾名次突然變得這么厲害,說到底咱們就是家世不如人家,沒有背景舉步維艱!”
姜嫻扭頭看著那兩個人說話,身上穿著縣學的白色學子長袍,不過一瞧就是郁郁不得志的寒門學子。
她沒記錯的話,縣案首和府案首是喬荀吧?
姜嫻端著一碗酒釀湯圓不動聲色地湊上前去,低聲問道:“哎,那個俞解元難道以前讀書不厲害嗎?”
兩個正在吃面的學子被姜嫻突然出聲嚇了一跳,不過很快恢復如常。
“不厲害啊,只能說中上等,而且之前在縣學里勾搭了幾個同樣家世顯赫的富家子弟整日鬧得縣學烏煙瘴氣,誰知三年前的院試突然開竅了似的,院試一舉奪魁,去了府城讀書,今年鄉試還叫他考中了解元,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吐槽的那個學子說完,狠狠吃了一大口陽春面,似乎是在泄憤一樣。
姜嫻若有所思,微瞇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