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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鶴堂。
姜嫻牽著吃著冰糖葫蘆的糖糖進了門,扭頭看向大堂里正在掃地的小二:“上午送來的那個男人如何了?沒什么大礙吧?”
小二搖了搖頭:“沒什么大礙,周大夫說就是皮外傷,再加上在野外凍得身子僵了,周大夫扎針一遍,又處理了傷口,服下一碗熱身湯藥就告辭離去了。”
“嘿,這人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姜嫻忍不住吐槽一句,又看向小二哥問道:“那他可有說自己去哪里了?還是直接回家了?”
“喬童生說自己有事要辦,說若是姜姑娘你再回松鶴堂,讓我一定要向你道謝!”話落,店小二從袖袋中掏出二兩碎銀子遞給姜嫻:“這是喬童生給的謝禮,說日后你若有什么事需要幫忙,可隨時去環溪村找他。”
姜嫻收下二兩碎銀子,心想這個喬荀真是不錯呢,就是死書呆子不答應她的請求,等臘月初九相看嚇死他!
因喬荀已經走了,姜嫻也沒有必要留在均溪縣城,當即抱著糖糖出門坐上驢車,打道回府。
醫館里沒找到喬荀,倒是在半道上碰見了。
姜嫻看著喬荀狼狽不堪,情緒甚是低落,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身子行尸走肉般地沿著道路邊緣往前走,連姜嫻喊他都沒能驚動喬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走神。
姜嫻讓陳大牛停下驢車,等著喬荀靠近扯著嗓子大喊:“喬童生,你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
喬荀這才猛地回神,看著姜嫻臉上露出一抹意外,旋即又恢復面如死灰的模樣。
“哦,是姜姑娘!”
姜嫻見他神色不佳,好心說道:“喬童生,等你走回村天都黑了,驢車還能擠一擠,不如搭個順風車!”
喬荀確實精疲力盡,身上也因為挨打摔跤疼得厲害,此刻他也真沒心思趕路,腦子里全是俞知義考中鄉試解元一事。
他沒推辭,出聲道謝:“那就有勞姜姑娘,也謝謝陳大哥!”
陳大牛客氣說道:“你不用謝我,今日我的驢車被嫻丫頭承包了,你要謝就謝嫻丫頭!”
“好!”喬荀漫不經心地答應一聲,猶如沒有靈魂的木偶縮在角落靠著車板子目光放空。
姜嫻見他那死樣,一肚子的話也憋了回去,日后有機會再問。
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反正姜嫻心情不好的時候最討厭別人在旁邊一直叭叭。
糖糖一直盯著喬荀,等過了一陣子才拽了拽姜嫻的衣角。
姜嫻回過神奇怪地盯著糖糖,低聲詢問:“怎么了?”
糖糖的小腦袋湊到姜嫻耳邊,小聲說:“阿娘,神君伯伯的身上忽然好臭好臭!”
“啊?臭嗎?”姜嫻用力地嗅了嗅,并未有什么臭味啊,她奇怪皺眉:“糖糖,你能和阿娘形容一下,是什么臭味嗎?”
別是買的豬肉壞掉發臭了!
可能還是新鼻子好使吧?
糖糖嘟囔著小嘴歪著小腦袋認真思考一下,說:“和夏天茅坑里的那股臭味一樣,臭得熏糖糖的腦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