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媛媛哭得梨花帶雨一聽見哥哥的聲音,氣得抬起頭扁著嘴巴沖著他大吼:“阿兄,你沒看見我正在傷心嗎?”
俞知義鐵青著臉色轉身,冷颼颼的一瞥哭花妝容的俞媛媛就像是個女鬼一樣。
“那你知不知道咱們俞氏兄妹今日在天味軒酒樓丟了多大的人兒?你阿兄我如今可是白云府的鄉試解元,舉人中的頭名,特意回均溪縣城拜謝恩師,回來臉上增光的,結果呢?因為你,被喬荀那個泥腿子三言兩語給嚇跑了,你知不知道你阿兄我的臉面都丟盡了?”
俞媛媛除了哭就是哭,很快一雙眼睛都快哭成了腫泡眼。
俞知義額角青筋直跳,十分沒耐心地吼道:“行了別哭了!你先說出來,你究竟有什么把柄在喬荀身上,為兄好替你解決啊,難道你要被那泥腿子威脅一輩子嗎?”
俞媛媛這才慢慢止住了哭聲,良久才開口斷斷續續地說了個完整大概,不過美化了自己幾分。
“阿兄,我就是喜歡他,之前你和爹不在家我偷跑來均溪縣學找過他兩次,縣學里的學子們都知道我糾纏他的事情,還不小心落了女兒家的東西在他房里……
但是我和喬荀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那個死書呆子竟然嫌棄我,看都不看我一眼,好歹我還是青州俞氏的女兒,在青州的千金貴女們中都是排得上號的,他喬荀憑什么看不上我,還言語羞辱我!”
俞知義只覺得腦袋發暈,眼前發黑。
他一捂額頭,不敢置信地盯著妹妹:“你說你喜歡喬荀?還爬他床?還失敗了?”
這消息對于俞知義來說簡直就是暴擊,這讓青州俞氏的臉面往哪里擱?這若是傳出去,祖父除了一杯毒酒一根白綾,再不濟也是要絞頭發送去山上尼姑庵青燈古佛的一輩子,整個俞氏一族的姑娘們只怕婚事都要遭受變故。
他都想不通,自己的親妹妹能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還受喬荀話柄?
“你個蠢貨,你自己好好在這反省吧,總之等這次謝恩結束,回青州我就讓爹給你安排婚事早早把你嫁出去,也省得你日后繼續犯蠢禍害咱們家。”
俞知義一句話都不想和俞媛媛說了,轉身走出屋去朝著門口的人吩咐:“在本少爺回青州之前,誰都不許放三小姐出這個院子,若有違背本少爺決不輕饒。”
“是,大少爺!”
俞媛媛又在院子里哭起來,一想到喬荀看不上自己這個千金大小姐,反而要對一個打獵的女獵戶那種粗鄙不堪的貨色獻殷勤,她就心里有氣。
哼!
阿兄不讓她出去,她偏要出去找人收拾姜嫻出了一口惡氣。
……
俞知義出了別院天色已經剛剛擦黑,他上了馬車直奔均溪縣衙去找當今縣太爺。
喬荀的事情還要敲打,至于今日在天味軒里牙尖嘴利的姜嫻那么說教了自己的妹妹,俞知義又豈能叫他們倆的日子好過?
這一次明面上他回均溪縣報喜謝恩,實則是為了來辦正事,同時也讓喬荀認清楚如今的處境。
從前他不是他們父子的對手,如今也不是,以后更不會是。
喬荀一個泥腿子拿什么和他抗衡?
俞知義至今都忘不掉喬荀作為府案首進入縣學讀書時,那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神情。
哼,什么文曲星不文曲星,還不是被他狠狠踩在腳下,將他的命格壓在縣學的茅坑下面永不翻身。
不得不說當初爹爹請來做法的是個高人,能想出如此絕妙的招數,只要縣學一天不倒,喬荀一天沒有翻身之日。
很快馬車就行駛到了均溪縣縣衙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