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郎中冷哼一聲,看向姜嫻:“伸出手來!”
姜嫻面色狐疑的抬手指了指自己:“陳郎中你是說我嗎?”
“對!糖糖還小,還能自己跑去縣衙嗎?你這個當娘的一點也不守時,這一次就罰你,疼在己心,方知育兒。”
還能這樣?
姜嫻無語,不過這陳郎中搞得還真挺像回事的,她乖乖伸出手心認罰。
三個戒尺打下去,姜嫻疼得齜牙咧嘴,可把糖糖心疼壞了。
“你是個壞師父,不許打我阿娘!”糖糖一生氣,陳郎中印堂上頓時縈繞一片黑色絲線。
姜嫻見狀趕緊攔住糖糖:“閨女兒,不可以對你師父無禮,尊師重道這是頭等大事,這次也是阿娘疏忽沒有注意這件事情,以后咱們不犯就好啦,快,和你師父認錯。”
糖糖聞言,瞬間乖巧低頭:“對不起師父,糖糖錯了。”
陳郎中輕哼出聲,又斜睨一眼姜嫻,那眼神好似在說,算姜嫻識相,轉身便朝著茅草屋里走去:“進來吧,今天開始正式授你學醫。”
糖糖面色忐忑的抬頭看了一眼姜嫻,姜嫻笑瞇瞇的沖著她擺擺手:“快去吧,等吃午飯的時候阿娘就來接你!”
小家伙這才跟著進了茅草屋。
姜嫻站在門口看了一會,不知道為啥,心里竟然有一種老母親送孩子上學的不舍感。
總算能共情那些每年一到開學季,幼兒園小學門口那些大人小孩一起哭的畫面了。
姜嫻看陳郎中拿著醫術開始教糖糖識字,便放心的轉身回了村里去找陳里正去了。
低頭的那一個大坑里一片清澈的地下河水,這會子里正和村里人正在商議著挖溝渠的事情,但若是有一戶人家不同意動自己的地變成溝渠,這事都不好辦!
誰又能知道地下河水能不能一直上漲,萬一回頭沒水了咋辦?豈不是白費功夫!
若是漲水太多,又把地里淹掉了,糧食淹死更完蛋!
所以這件事情說好辦,也不好辦。
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圍聚在地里,大家伙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見,里正的眉心擰得都能夾死一直蒼蠅。
姜嫻擠進人群聽了個大概,提了一嘴:“這還不簡單啊,愿意挖溝渠的挖,不愿意挖溝渠的回頭別用水不就好了,真出了事村里陪你家的糧食就是,有什么可瞻前顧后的!”
里正一聽姜嫻說話,就是心里舒坦。
要不是姜嫻是個女娃娃,他都有意培養姜嫻當下一任村中的里正了。
“嫻丫頭,你來,你一向懂得多,又會讀書識字,見識也廣,你來跟大家伙說說這地下河水挖溝渠灌溉地里的好事!”里正一招手,大家伙紛紛讓開身子,讓姜嫻去了人群中間。
姜嫻心想這高帽子戴的,不過她也不在意。
“里正叔,你真要叫我一個小丫頭說的話,那我就實話實說。”
大家伙紛紛都盯著姜嫻。
有幾個甚至覺得姜嫻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樣的事情都摻和進來,一個辦不好可能全家都要被村子里人趕走。
還有人覺得姜嫻一個女娃娃憑著力氣大,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姜嫻拔高了嗓音,冷靜的環視一圈大家伙,說:“這挖溝渠的事情,還非挖不可了!”